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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部》是献给所有流浪者、弱势者的一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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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3-8 20: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疼痛部》是献给所有流浪者、弱势者的一部书。

  如果说寻找故土是男人的史诗,那么《疼痛部》便是以女性视角所书写的流浪、无根与漂泊的生活。

<母语>

  女人是没有家乡的。女性从小成长大部分都不享受家族的资源倾斜优待,所以向外逃似乎一直才是女人的史诗。在家乡之外开辟一处可以在父权制下喘息的小天地,自食其力,是女人们的梦想。但家乡的要素却一直流淌在女人的血液中。割舍来处似乎是饮鸩止渴,但追根溯源面临的痛苦和挑战似乎更大。所以很多女人就像鲵,这个意向在书中被反复提及,作为弱势群体的隐喻而存在。鲵是一种进化失败的生物,长出了四肢却无法在陆地上爬行,呼吸鳃的进化似乎也没有进行完全,空气由幽暗的鳃进入体内,弥散地是水陆皆不是家的气味。作为像鲵这样存在的生物,身上是多重要素的重叠,语言便是较为隐晦的一种。离开家乡后我们都说起了普通话,甚至较年长的女性由于嫁到外地需要习得当地的语言,乡音像一种需要埋藏起来的东西,就像我们的来处一样。但乡音似乎是我们个体独特性负隅顽抗的最后一块底牌,它藏在我们身体里的各个角落,不易清除,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冒出来提醒着你,你从哪里来。就像我的母亲,说了三十多年的常德话,在情绪崩溃或激动时,荆州话仍会抵掉一句话中的某个字眼,这样的变化也提醒着她的女儿,母亲有自己的来处,有自己的史诗。在《疼痛部》中,主人公的母语分裂成了三种语言,每当她开口说话时,她像一只吐火的龙,但吐出的火焰却是三个方向的,她分不清她该归于哪一个。母语不再是在别处,而是真正地在消亡,随着时间,你甚至失去了判别母语是否标准的准则。来处不是被隐藏,而是以另一种大部分人不会面临的方式消失了。原本要解决的问题直接失去了解决的必要性,作者也产生了一种无以言语的阵痛。或许我们还需要思考与“来处”如何相处,也是一种幸运。

<疼痛>

  时间会洗刷你,会洗刷你的大脑,你的身体,以它想要的样子去装点你。你会忘记很多事情,再不开心的事情,只要时间够久,你终会有一天说不上它的由来,留下的只有失去记忆的疼痛。痛感是一种刺激,它没有理由的时候更让人着迷。痛苦更像是每个人独有的信息素,你为何而痛苦,身上仿佛会散发某种气味。而看穿痛苦,能一起共鸣,更像是信息素的匹配,这种匹配会主宰一部分人的情感。

  伊戈尔和女主人公的情感,(我不想说是爱情)类似于创伤后的动物互相闻到了彼此的信息素,准确来说,是伊戈尔诱捕了女主人公,而女主人公由于动物对恐惧的敏锐则很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在被剥开观看。这种类似性侵性的目光在女主人公很多个异常的时刻都存在,一群人都在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在密谋这场侵犯。(似乎经受过巨大创伤的人都容易斯德哥尔摩)伊戈尔是否善意呢?他看穿她,观察她,带她去看《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对她说她是自己的鲵;他入侵她,捆绑她,用刀划开她的手腕,留下三道被她日后不断舔舐的伤痕;他讽刺她,羞辱她,逼迫她说出自己希望听到的内容(这还不是sm?),最后离开也不给她松绑让她一个人在精神游离状态失禁。或许是否善意并不重要吧,爱恨都是真实的。那么女主人公视角呢?对她来说,这样的东西是否是她需要的。当然,正常状态下,正常人都希望拥有的是无痛且平静温馨幸福快乐的感情。只不过她已失常,失去祖国,失去母语,漂泊无依,但仍孩子气。《疼痛部》的文字特别女人,它不是一本男人能写出来的书。作者的细腻、感伤、惊恐的噩梦都不是男人会去细化的东西。即便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她的文字仍有一种自我感动式的孱弱和天真。表面上,她离开了自己的丈夫,独立去到荷兰,教授一门课程,努力捡起自己被炸弹轰碎的生活,实际上她仍需要被看穿,仿佛她无法独自卸下这些东西,她需要被入侵,她需要抵抗,她需要那种猛烈地入侵下自己绝不松掉的嘴里的那颗子弹的感觉,(书中有一位自杀的角色,为了让自己克服恐惧以及忍痛,在自杀时将一颗子弹含入嘴中)同时她有女人的武器,在入侵着伊戈尔。女人的武器是最隐秘的不屈服,这是她唯一能挥起的刀,但这把刀的杀伤力决不小。所以她和伊戈尔一直在决斗。伊戈尔看似在猛攻,却一直被这武器挡在门外,这些决斗在最后的手铐之夜化为失禁,女主人公回忆着童年时代课堂上的一种惩罚方式,在这种惩罚中,你看不见被惩罚者的全貌,你只能看见她的鞋,她的袜,她的膝盖,和流下的液体,随即留下液体的是女主人公。

  当然这个故事的结尾我是很喜欢的,故事的最后女主人公和伊戈尔生活在了一起,在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公寓里醒来时,女主人公会在与伊戈尔的吻中交换她很确信双方都赖以生存的气息,伊戈尔在无尽的劳作中消磨自己的痛苦,女主人公则会在失衡时去向海边,他们就像两只只属于彼此的小兽,静静地生活在一起,了解彼此的习性,不需要想未来是因为不知道炮弹哪天落下,也不需要回忆过去因为祖国已不复存在。

<没有结局>

  故事的结尾就是没有结局,伊戈尔是女主人公的自我想象也好(一种自我欲望的分裂体,伤痛者既喜欢受虐或许也喜欢施虐),是她真实的经历也好,这场入侵和被入侵终究是在男女性向上完成的或许是我唯一不太喜欢这本书的一点吧,我不太喜欢女主人公的一些东西正如我与我自己的一些恶劣之处搏斗一样。可惜疼痛最真实,谁也无法骗过疼痛。看这本书的时候我突然理解了过去我突然决定去纹身的情景,我想起我纹身的时候从不喊痛,我看着针扎入我的皮肤,仔细感受着针尖在我皮肤中划动,疼痛提醒着我的存在,是我掩盖归处后阵痛的另一种诠释。

字数:1993
原作者:去糖冰可乐
原网址:https://book.douban.com/review/156493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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