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在西贡》：读到怀旧时

杨超越

　　先不评价这本书，从我自己说开来。

　　读到这本书，最大的感受一是怀旧，二是伤心。

　　1. 读到怀旧时——

　　曾几何时，我也是一个乐于雕琢语句的人。

　　在笔记本上孜孜不倦收集读来的「好句」。只要是以文字形态出现，我都欢迎：古代诗词；白话文章；中英歌词；网络流行语录……

　　脑海总是在把眼前的景象翻译成句子，如果在脑海里完成了一个满意的描写，会因为能完成这样的「转译」感到满足。

　　每天一有机会，就在日记里追赶着脑海里不断跳出的语句。

　　在QQ空间写日志，又或者为了写一篇投稿到学校报纸的文章，花大把时间把一个词语换来换去，调整一个句子或者段落的前后顺序。

　　而在2021年，当我感到迷失了自我，把自己放逐回日记堆里，试图再次和自己亲近起来，却发现「精心雕琢」的语句，让我追索不到任何过去的自己。当记忆失效，我望着（现在读来已经幼稚）的画面描写，刻意排练的文艺心绪，我全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想的。

　　在乐此不疲的语句雕琢中，「客观性」被抛到脑后。

　　2.读到伤心处——

　　大学学了法学后，因为强烈的差距感，我强迫自己读专业书，不再去读「读起来很享受」的书，也就是自己真心喜欢、想读的书。结果用力过猛，因噎废食，一度放弃了读书。

　　等到两年后再开始读书，兴致已经转变，觉得「小说」不过是消遣读物，有时间还是要抓紧读社科类读物。带着这种偏见，几年来纯文学读得不多（现在偏见已没有那么强）。

　　所以今天读到这本小说，我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再感知到那种「雕琢语句」的文学美时，真的很伤心。或许是因为我专制地断腕，那两年禁止自己在舒适区里读书，已经令我失去了自懂事起就有的对文字（文学）的感知吗？或许是因为我选择了法学，习惯了枯燥且干巴巴的文字，再也无法欣赏这样的文字吗？如果是因为前者，我成为了扼杀自己天赋的帮凶，不可饶恕…

　　3.终评

　　但说到底，无论如何自我怀疑，对这本书，有两点评价是我确定的：

　　第一，文字确有经过作者的雕琢，因此在态度上好过很多中文作者。但客观性（用词可能不当，即站在通常第三人角度上了解故事主人公需要的客观事实，无论是背景、言语、行为还是事件）不足，抽掉修辞、结构等创作手法，剩下的「判断/洞见」是一团白雾，读着有些摸不着头脑。

　　第二，我特别喜欢文学中把现实和梦境一类非现实因素结合起来的故事，但作者写得不流畅，有刻意安排之感。

　　为此，各扣一星，结论：三星，还行（这属于好评）。

　　字数：833 转自：白田 https://book.douban.com/review/146254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