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身理解文学——读[美] 薇薇安·戈尔尼克的《怪女人和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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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薇安·戈尔尼克以洞察力出名。目前汉译出版了其两本作品。

　　先说其一：《怪女人和一座城》The Odd Woman and the City: A Memoir
　　1893年，英国作家乔治·吉辛发表了小说The Odd Woman，（汉译版本为《畸零女人》现已难以买到），书中那些“无依无靠、无法进入婚姻的女人”被时代视作“同情的对象”。乔治·辛吉写下她们的抉择。薇薇安·戈尔尼克沿用了odd一词。认领下一份怪的形容。

　　《怪女人和一座城》初版于2015年，作为一部回忆作品，全书没有什么一以贯之的故事，皆是她纽约生活片段。

　　怪女人眼中的怪世界，是乞讨者的问安、车上青年男子的崩溃。薇薇安·戈尔尼克漫步于此，亲耳听到恋人说她奇怪。（一个矮化的形容会将人置于低位。）

　　但她并不是与城市格格不入，恰恰相反，她看到了怪的位置，怪的多见。她选择如此，并不倒向任何一种顺从。种种怪异感受更像是细碎的石子，它们填充在生活之中，难说美感，但也是一种拼凑。

　　　掩藏在怪之内的，则是为独立存在而必得的孤独。70年代初，在伯克利获得英语文学博士学位后，她报道第二波浪潮中的妇女解放者们，撰写女权主义辩论文章。她意识到女性所处的性依附关系，认为女性该更加专注于自身。

　　但是，第二波女权主义者们并没有真正得到设想的成果，只陷于失落。在Sophie Poole对其的采访中，戈尔尼克形容那曾是“历史和西方生活中前所未有的”浪潮。女性可以享受独处，成为众多独立女性的一部分。社会有了足够多的变革，但依旧要面对被视为性对象的窄化。女性本不该被婚姻定义。


　　更重要的，是一种图景。在采访中她提到，在妇女真正得到解放之前，年轻女性们该如何想象自身的未来？如果婚姻被视作必然的议题，那么女性们对未来的想象，就很容易变成婚姻的附属。

　　她太懂女性的苦恼了。在她重新解读的豌豆公主的故事中，那小小的塞在床单下的豌豆，不只是公主的身份证明，而是终于被找到的可以让她苦恼的事物。问题覆盖了主体性。


　　薇薇安·格尔尼克反复提到想象。想象的掌声包裹着她，这才是怪之内的真谛。




字数：846
作者：左边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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