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燃尽自我的病人》：我……我没看懂

杨超越

　　读完之后有点茫然，不知道作者想要真实地记录一下麻风病区的情况之外还要干嘛。“自行发完病毒”的双重含义有些联系不密切，作为比喻有些牵强。

　　这里大概整理了一下关于每个人物的形象的描述：

　　奎里

　　P18“不需要，我什么都不要了”他差一点就加上一句：“这正是我的苦恼。”

　　P36“永远回不去了。我害怕回去（欧洲）。”

　　P38“我退出了生活舞台，就是这么回事。”

　　P39“我倒愿意在卡车里过夜，我不善于交际。”

　　P60“我需要的就是把时间打发过去”

　　P61“一位他们所谓的伟大的天主教建筑师”

　　P68“我身上遗留下的怜悯之情已不足以为人类做什么善事了。”

　　P106院长“但是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已经失去了爱的能力”

　　P159“我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人，我只是接受别人的爱。”

　　P223“这颗心由于骄傲和成功而僵化了，变得只是在骄傲的时刻才跳动”

　　P224“当他发现他所信仰的国王并不存在时，他忽然醒悟过来，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自己的爱”

　　P253“一个人可能基于不很充分的理由信了半辈子的教，后来有一天又发现他信仰错了。”

　　P274柯林医生“你为自己没有宗教信仰而深深地苦恼着”

　　P282院长“有次他告诉我，他这辈子对女人只是使用，但是我想他总是这样把自己看作是最冷酷无情的人。我有时甚至怀疑他是否害了冷漠症。就像女人需要不断地更换男友，总希望有一天能够很有效地进行爱情的各种动作，甚至对上帝的礼拜仪式也总是一丝不苟，但后来他却发现除了对自己的工作外，实在没有什么爱情可言，所以最后他就放弃那些动作和姿势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在他甚至无法假装自己感到的是爱的时候，他就连工作的动力也没有了。这就像是疾病已经出现了危象——这时病人连求生之欲也没有了。有些人就是在这种时候自杀的，但奎里没有自杀，他很顽强，非常非常顽强。”

　　迪欧•格拉迪亚斯-仆人

　　因麻风病没有手指、脚趾。

　　莱克尔-椰油厂厂主

　　P44“这人看去像是放在浴室里生长的一株植物，因为空气潮湿闷热，枝干长得有些过头了。”

　　P49莱克尔说他相信爱情就像有些人说他们相信神话故事似的。

　　P100奎里“虔诚的白痴”

　　P205可是莱克尔却像是一堵用教会箴言涂抹的厚厚的墙壁，在他身上，他连砖缝都看不见。

　　“我全部的心思都是放在信仰上的”

　　P206奎里“你装作爱上帝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爱”

　　玛丽-莱克尔的妻子

　　P55莱克尔“她没有那么强烈的感情。有时候她甚至拒绝自己应尽的责任”

　　P91“没有人可以和我谈天”

　　柯林医生（一个很机智的医生）

　　P21十五年来，医生一直梦想，有一天他会募集到足够的基金，给每一个肢体残缺的人制造出特殊的工具，但是现在他却连给医院病人购置像样的褥垫的钱都快没有了。

　　P88莱克尔“他说他承受不起慈善捐助。当时已经凑足了四百套衣服，可他就是不往下分发，唯一的理由是衣服不够分配。他说要是非发不可的话，他就只好自己掏腰包再买些衣服凑够数，不然在病人中间会产生嫉妒。”

　　P112“总有一天我要从哪位阔佬身上挤出点钱来，给那些最严重的病人造几只轮椅”

　　P173医生这个人让人不太容易理解。他和神父们不一样：神父们用对上帝的信仰来支持自己进行艰辛的工作，他却没有信仰。

　　P179“我自己认为很幸福。我从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一个幸福的人会这样问自己吗？我只不过一天一天地活下去”

　　托马斯神父

　　P117“他仍要保留着神学院那种紧张、焦灼的态度”“他好像注定一生永远是一个愁眉苦脸的年轻人。同成年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永远惶惑不安”

　　P123就是祷告也无法驱散他对黑暗的恐怖。……院长的话又唤醒了他心里对欧洲的思念。

　　P126托马斯神父生着一个瘦长的鼻子，鼻子尖古怪地歪向一边，这使他的样子看去像是在嗅旁边飘来的什么气味。

　　P182约瑟夫神父“对这个枯燥乏味的人不可能不稍微给他一些怜悯”

　　P183很可能即使一次暂时的提升也能给一个不称职的人鼓鼓劲

　　帕尔金逊

　　P154帕尔金逊确实是这样一个人，他自己的身体里就充满了道德败坏，一直泛到皮肤的表层，好毛孔里闪着磷光，一眼就能看到。在他那座大肉山似的身躯里，因为缺少新鲜空气，道德感早已腐烂、死亡了。

　　“自行发完病毒”

　　P154奎里“所谓病毒发完，就是说有些麻风病人已经失去了所有能被病毒侵蚀的肌肉，因而病也就算好了”

　　P315麻风病患者只有在手指或足趾溃烂掉以后病情才遏止住，也可以认为病已经痊愈了。这种现象被称作病毒自行发散。

　　其他

　　医生用手摸着那生了病的皮肤，又机械地作病历记录。这些记录没有什么价值，但是他知道他的手指是能给病人以安慰的：他们从医生那里知道，自己并不是不可接触的人。既然治疗肉体病痛的方法已经发明出来，他必须永远记住，麻风病还仍然是一个心理学上的问题。

　　院长“一个人要是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向人夸耀，就只有炫耀自己的精神苦闷了。”

　　院长“人们对于《圣经》上的东西，只是挑选他们愿意相信的才记住，真是太遗憾了。”

　　院长“一个老处女，没有独自的精神世界，一心要做好事，要替别人服务。世界上为这种人安排的地方并不多。因为每周服用D.D.S药片，病人越来越少，她为别人服务的机会就逐渐被剥夺去了。”

　　这人眼睛下面长着两个大肉泡，像是两只钱包，收藏着一生失意中的一些残缺的记忆。

　　只要有个人，不管是处于恶意还是处于无知，暗示一下新机器是用来折磨病人的，马上就会有一帮白痴打碎诊室的门把它捣毁。

　　奎里“作家不是为了读者才写作的，对吧？尽管如此他还是得格外小心取得读者的欢心。”

　　柯林医生“一个人不可能脱离一切独自生活”

　　奎里无权责怪这些人胆小，要想让一个人不害怕夜晚的丛林，他就必须没有任何信仰。

　　柯林医生“我们自己，最终害的一种疾病就是希望。”

　　院长“因为耶稣创造了世人，他就你们每个人身上。在你爱的时候，那是耶稣在爱，在你怜悯的时候，也是耶稣在怜悯。但是当你仇恨和嫉妒的时候，和那耶稣却没有关系，因为创造出的一切都是好的。坏的东西根本没有。它们是不存在的。仇恨就是没有爱，妒忌就是没有公正。它们是耶稣应该占据的空间。”

　　托马斯神父“一个无所畏惧的人就和一个没有心肠的人一样，使我感到不安。恐惧能够使我们避免很多灾难。”

　　在这里，晚上十点钟发电机停止运转后，却需要一个坚定的信念才能相信森林并没有逼近到你的房间门槛前。

　　托马斯神父“你要知道，有一种内心的祈祷，不出声音的祈祷。当一个人对别人充满良好的祝愿时，甚至有不知不觉的祈祷。你的一个思念在上帝眼中就可能是一种祈祷。”

　　沿着长长的通道，白色的花朵在傍晚开放了；晚饭的炊烟已经升起，仁慈的黑暗终于降临，遮盖住丑陋与残废的肢体。夜晚的嘈杂声响还没有开始，四周一片宁静，就像一朵你可以触摸得到的花瓣，像是你可以嗅到的一股木柴的青烟。

　　“我已经干了些什么，这倒不关紧要”，柯林医生想，“问题是我还要干什么”。

　　帕尔金逊“如果你对什么都感到厌烦，为什么不在舒适生活里去厌烦呢？”

　　奎里“在舒适生活中厌烦更令人不能忍受。我想这个地方也许有足够的痛苦、足够的恐惧能分散我的精神。”

　　柯林医生“一个人不是宁愿忍受痛苦也不愿意感到不舒适吗？不舒适就像蚊子一样激怒我们。我们越感到不舒服就越意识到自我存在，可是痛苦却完全是另一回事。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寻一些痛苦、记住自己在受痛苦折磨，这是我们使自己和整个人类相通的唯一方法。只有痛苦能使我们成为基督教之谜的一部分。”

　　……车上准备榨油和燃火的椰子堆得高高的；那些椰子看上去就像干枯的头颅，一次惨无人道的大屠杀的产物。

　　“让天才隶属于尘世，这是对天才的一种惩罚。”

　　奎里“能把时间打发掉的事都不是无聊的。”

　　“人们因为害怕老年生活孤独，所以才要结婚；因为怕挨饿受穷，所以才从事一门职业。难道这是理由吗？同样地，为了死的时候有人给你念几句经文就信教，也不是理由。”

　　只有在蛮荒之地，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才能显现文明世界的宗教观与原始力量的角逐，才能突出愚昧的虔诚同世俗偏见的无所不在的杀伤力。——译者傅惟慈

　　这种小说其实挺难读的。作者留了很大的空间让读者去自己理解各个人物的性格及命运，对于一个人的刻画往往散落在其他人的对话之中，需要自己去收集起来，再进行拼凑。但是总感觉读完之后对人物形象只有模糊的感觉，无法用明确的词语概括出来= =。

　　字数：2834，转自：長島冰茶布丁燒，https://book.douban.com/review/6566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