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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 (活动)《龙在东非》三、魁魁格与切诺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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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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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2-19 13: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魁魁格与切诺基
  O笑道:“年轻人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
  李祖耳叫道:“我说的嘛,有好事肯定轮不到华人头上!你说说看,我身上哪一处特征能与恐怖分子挂上钩?上国之人温文儒雅,言语有礼,进退有度,就算扮了恐怖分子也不会象……”
  戴安娜笑得弯下腰去,道:“看看你那副尊容吧:野猪脸,老虎眼,横肉恶须鼻向天,钢丝头发没法剪……活脱一个候选恐怖分子!还温文儒雅呢!”
  李祖耳笑骂道:“夷狄鬼子没见识!这叫虎贲之像!懂不?”
  戴安娜笑道:“我看是犬贲之像……”
  O见二人斗口,笑道:“特意请李先生来,也不是美国无人可用。只因恐怖分子大都对白人戒心极重,根本不予信任,因此白种人派不得,只能考虑有色人种……”
  李祖耳打断道:“对啊,贵国黑人占总人口12%,还有印第安人,能人应该不少嘛,难道没有合适的人选?干么非打本人主意?”
  O摇了摇头,道:“能人倒有,但均非合适人选。要扮恐怖分子,必须智勇双全,而且有些这个这个,怎么说好呢?嗯,拿你们中国话来说,就是必须有些江湖之气,也就是亡命徒的气质。先前你在拆‘炸弹’时,我通过闭路录像看到了,发现你拆炸弹时竟然面不改色,连手都不抖一下,这可了不起……”
  李祖耳道:“好啊!于是就认为本人有亡命徒的气质?!”
  O笑道:“当然不能这么说,应说‘生死置之度外’才对。”
  李祖耳笑道:“这才象话。本人甘冒大险,是为了救人!倒与亡命徒扯上了!”
  O笑道:“世上集神枪手、搏击高手、武器专家于一身,又有钢铁般意志的人并不多,李先生算得上一个,最重要的是,李先生非警方人员,却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冒生命危险,在品德上也是绝对靠得住的。所以我们根据各方面资料及这次考察的结果,认定您最适合此次行动。”
  李祖耳笑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这马屁拍得别有用心,本人听了还是高兴得很。”
  O道:“这么说李先生同意参与此次行动了?”
  李祖耳道:“那可不一定,不过从美国人民的角度看,倒可以考虑考虑。嘿嘿,我看过电影《野鹅敢死队》,美国对雇佣军可有点冷酷无情,动不动就玩一回‘舍车保帅’的把戏,如果本人完成了任务,却被你们出卖,扔在东非高原上吃烟喝风、挨恐怖分子的枪子儿怎么办?这个不可不防。”
  O大笑,道:“那是电影的虚构罢了,怎能当真?美国对有贡献功勋之人从来都不吝啬。李先生如真的将核弹取回,使恐怖分子阴谋不能得逞,那是全世界的英雄,美国又怎能薄待?”
  李祖耳笑道:“越说越动听了。好吧,将你们的章程说说看。”
  O笑道:“不忙说章程,先给你介绍两个伙伴。”便拿起电话道:“凯莉,让圣马丁与切诺基到我办公室来。”
  不一刻,便响起敲门声,戴安娜过去开门,引着两个人进得屋来。李祖耳看时,见一个是黑人,剃着光头,身量非常高大,足有近两米,肤色油黑锃亮,四肢粗壮,手臂上刻着花;另一人却身量不高,颇显瘦削,面色阴沉,似有些印第安人特征。两人都穿着便装。
  O介绍道:“这是迈克尔·圣马丁,这是路德·切诺基,是你此次行动的伙伴。”将李祖耳介绍了。
  李祖耳与二人握了握手,打量着圣马丁,笑道:“这不是麦尔维尔《白鲸》里的使烟斗斧的魁魁格么?”
  圣马丁咧开大嘴,笑道:“您猜得真准!从前上学时那帮小子就给我起外号叫魁魁格,不过我从没承认过。我其实叫乔丹,因为我身高一米九八,与乔丹一样,蓝球也和乔丹打得一样棒……”
  戴安娜笑道:“胡吹!你和乔丹五岁时打球一样棒!”
  圣马丁也不生气,笑道:“不但蓝球,诸如足球、网球、美式足球、棒球、冰球、乒乓球、羽毛球,一概精通,本人乃是天下无双的球艺大师!”
  戴安娜笑道:“本来以为李祖耳就够能吹的了,原来这位黑老兄更能吹!倒也难怪,他是黄人,你是黑人,肤色越深越能吹!”
  圣马丁笑道:“能吹才好呢,能吹使皮下组织充气,才不长皱纹。象你们白人不吹牛,早早就满面沟沟坎坎,象科罗拉多大峡谷!”
  戴安娜给了他一拳,笑道:“你象东非大裂谷!”
  切诺基却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着李祖耳。
  O笑道:“正事要紧,甭开玩笑了。”随即转了庄容,道:“李,圣马丁枪法很不错,能驾驶各种飞机、坦克、装甲车,徒手搏击也很擅长,最重要的是他会说埃塞俄比亚官方语言,即阿姆哈拉语,且其祖籍便是东非;切诺基则对各种火炮甚有研究,精通印第安人拳术和刀术,而且负责与总部联系。为防泄密,此次联络一律使用印第安切诺基语进行联络。”又对圣马丁二人道:“这位李先生便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你们必须一切听他的。”
  李祖耳笑道:“二战时美国与日本作战,也是以印第安语作为密码语言罢?”叹道:“唉!这就上了贼船了?”
  戴安娜皱眉道:“说得忒难听了!又没人逼你去!”
  李祖耳笑道:“若要本人去嘛,除非你跟着一同去。有美在前,本人或许能提得起精神,做事也来劲。”
  戴安娜格格笑个不住,道:“本来我才不愿到东非高原被太阳烤呢,不过头儿早将我划进名单了,只得将就前往了。我去你就去,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不准赖!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祖耳笑道:“五马难追,六马难追,七八匹马难追!”
  O看了看手表,道:“零点过了,时间已晚,大家去休息吧,明天详谈细节。给三天准备时间,三天后动身。”
  于是众人便散了。戴安娜在楼内给李祖耳安排了一个房间安歇。
  黑甜一觉,李祖耳六点便起床洗漱,吃了早点。李祖耳想想两天来之事,觉得有些诡异,恍在梦中。本来等着O通知自己会面,却一直没有动静。正坐在窗前无聊间,忽见圣马丁推门进来,笑道:“李,昨天睡得好么?”
  李祖耳对这个面相敦厚的大个儿黑人印象不错,笑道:“有劳下问,睡得很好。坐。”便指了指沙发。
  圣马丁坐下,将两条粗大的胳膊搭在胸前。圣马丁问了问李祖耳身世,笑道:“听头儿说,你昨天在两分钟内打倒了八个好手?”
  李祖耳看了圣马丁一眼,淡淡笑道:“算不得什么,当时以为情况紧急,误打误撞罢了。”
  圣马丁紧盯着李祖耳道:“您练的是什么拳术?”
  李祖耳笑道:“也没练过什么拳术,闲暇时玩玩罢了。”
  圣马丁道:“我从前练过拳击和自由搏击,也曾练过中国的南拳,加起来练了十多年,也不知练得怎么样。有一个体育馆离这儿不远,咱们去比划比划如何?”
  李祖耳待要推辞,却一眼看见圣马丁面上透着一丝蔑视,联想到昨晚切诺基冰冷的神情,略一忖便已明白过来,心道:“原来他们不服气自己当头儿。看来必须好好折服他们一番,不然将来行动起来掣肘捣蛋,反为不美。”想至此,便笑道:“悉听尊便。玩玩也好,这两天身上像生锈了似的,疙疙瘩瘩不舒服。”
  “那就走吧!”圣马丁一跃而起,便向外面走去。李祖耳想到O昨晚说过今日详谈行动计划,迟疑了一下,转念又想了想,便跟着圣马丁到了楼下。两人上了圣马丁的“美洲豹”,向城外开去。
  圣马丁将车开到附近一所中学。因学生放假,校园内静悄悄的,圣马丁给门卫出示了证件,驱车直入,到了中学的体育馆门前,两人下了车。
  其时阳光刺眼,李祖耳打个哈欠,见体育馆门开着,笑道:“早早就准备下了?”
  圣马丁笑道:“走吧,体育馆设施还可以,地板不错,适合于柔道、摔跤和自由搏击。”
  说着两人走进了体育馆。馆内却未开灯,黑洞洞一片。因刚从太阳地走进,眼睛不适应,李祖耳颇有伸手不见五指之感,刚说了句“怎么不开灯?”便觉侧面一阵疾风袭来,直奔腰间。李祖耳知有人偷袭,又听风声并不尖锐,晓得来人未持锋利之物,当下便不躲闪,飞起一腿迎去,一声闷响,那人已被踢了出去。
  此时李祖耳眼睛已适应了黑暗,借着门口的光线转头瞧去,见一人蹲在地上揉着胯骨,竟是切诺基。这在李祖耳意料之中,倒也不吃惊,刚要说话,身后圣马丁大吼一声:“看拳!”便是重重一拳打来。
  李祖耳笑道:“这就开始练么?”心道:“这黑人必是依仗身高力大而目中无人,少不得让他知道知道。”仍不躲闪,也出一拳向圣马丁拳上迎去。只听“铛”地一声,两拳相碰竟发出近似金属相撞之声。圣马丁长嚎一声,连退数步,痛得脸上都已扭曲变形。
  圣马丁叫道:“你他妈的手上戴的什么?是铁套么?犯规!哎哟……”捧着手在地上转来转去。
  切诺基怒道:“他是中国恶巫师!中国猪!揍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拳脚如雨点般向李祖耳打去。
  圣马丁也忍痛扑了过去,合击李祖耳。
  李祖耳听切诺基出言不逊,有些恼火,便要出重手好好修理修理二人。后又一想,这两人是此次行动的伙伴,若一旦伤了岂不误事?想至此便将四肢略加腾挪,与二人周旋。
  李祖耳边招架边从旁观察,见二人身手均属上乘,圣马丁力大勇猛,双臂抡起呼呼作响,看得出颇有中国南拳桥手的功底;切诺基矫捷迅疾,拳路刁钻阴损,却是从未见过,大约是O所说的印第安拳法。斗了一阵,李祖耳不禁犯难,心道:“不痛揍他们一顿吧,他们又不心服,但若打重了,却也误事,这如何是好?”忽然灵机一动,便使出武当派的“一百单八跌”来。
  “一百单八跌”乃是一种较为奇特的拳术,又名“沾手跌”, 有类于太极拳之发人。练时以内功修炼为本,辅以盘架,练至深处,敌人无论从何方袭来,搭手即跌。又因此拳可轻可重,收发由心,因此不致伤人。
  虽然此拳不伤人,但圣马丁与切诺基所吃的苦头可也不小,被李祖耳如弄婴儿,连摔带跌,不上半个小时,两人已或轻或重吃了不下一百跤。两人虽勇悍,但到得后来也觉浑身上下无处不痛,再无力气厮打了。
  两人躺在地上直哼哼,李祖耳笑道:“还玩不玩了?”
  切诺基知非其敌,又觉败得莫名其妙,不知怎么只要一近身,必倒无疑,无论怎么小心戒备也是无用,奇怪之余,心下不服,大叫道:“你使邪术!使诈!”
  李祖耳笑道:“什么邪术?使诈?胡说八道!这叫中国功夫,懂么?你们以为光打拳踢腿就是拳术了?差得远了!中国人比你们聪明得多,不光打拳踢腿,还讲究‘道’,懂么?”
  两人听得一头雾水,从地上站了起来,伸展几下,圣马丁道:“李,你的功夫太怪,我们不懂得,你必须以真实功夫赢我们才行。”
  李祖耳笑道:“这不是真实功夫么?好罢,”便扎个马步,“我站在这里,你们二人无论搬、推,只要能使我双脚离开原地,就算我输。”
  二人大奇,疑信参半,道:“太吹牛了吧?你能有多重?最多一百七八十磅,不信推不动你!”刚要上前推,切诺基缩手道:“该不是又使邪法?把我们跌得动弹不得,那当然又是你赢了。”
  李祖耳笑道:“岂有此理!什么邪法?!”将两手互握,“若我两手分开,也算我输。”
  二人放了心,走上前去,又推又撞,扳腿攀腰,极力欲将李祖耳放倒。李祖耳使出“千斤坠”,任由两人施为,稳立不动。两人使出了吃奶的劲,直如蜻蜓撼铁柱,全无动静。最终两人筋疲力尽,只得放弃了。
  李祖耳站直了身子,笑道:“如何?”
  圣马丁练过近十年南拳,是识货之人,又想到刚才对拳,当下心服口服,连道:“好桩!好桩!难得之至!”
  切诺基却不识其中奥妙,仍觉输得稀里糊涂,心中不服,叫道:“又使邪法!我们较量的是拳术,不是巫术!”
  李祖耳苦笑着摇摇头,拍拍头,笑道:“李小龙你们知道不?”
  切诺基道:“当然知道了,他主演的电影我全看过!他的功夫棒极了!截拳道……”便打拳踢腿比划两下,“可惜他去世了,不然我要拜他为师学拳呢。”
  李祖耳笑道:“李小龙功夫很硬,他有一门很厉害的功夫,叫‘寸拳’,即拳头离人一寸,就能轻易将人打倒,你听说过么?”
  切诺基摇头道:“没听说过,我也不信!在一寸之中把人击倒,那该有多大的爆发力啊!除非他是机器!难道你能做到?”
  李祖耳笑道:“试试看吧。”见一丈开外有一摞体操软垫,点头道:“好吧,路德,你背对着软垫站好,迈克尔,你站在路德身后牢牢扶住他。”
  两人依言扎马步站好,圣马丁双手抵着切诺基的腰背。圣马丁已知李祖耳功夫了得,笑道:“李,你可不能下毒手!”
  李祖耳笑道:“玩玩罢了,怎能下毒手?”便走近二人,伸拳在切诺基胸前一量,问道:“一英寸?”
  切诺基点点头。
  “小心了!”李祖耳喝了一声,便使形意拳“崩”字心法,一拳打在切诺基胸前。切诺基只觉自己象一只空口袋似的被抛了出去,而圣马丁双手一软,托不住切诺基,被切诺基身子结结实实撞中胸膛,两人同时飞起,直飞出一丈开外,落在软垫上。
  “好啊!”两人腾云驾雾般落在垫子上,正自发怔,忽听旁边的更衣室中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李祖耳转头一看,见是戴安娜笑吟吟地走了出来,便笑道:“好嘛,你倒免费看了场武打片。如我没猜错,是你鼓动他们来与我较量的吧?让他们来给你出气?”
  戴安娜做个鬼脸,笑道:“他们连我也打不过,如何给我出气?是他们不服气你当头儿,我呢,在旁替你据理力争,说你如何如何厉害,功夫如何如何了得,越说他们越不服气,我又说了,他们肯定不敢来找你较量,结果……我是帮你!”
  李祖耳本有些生气,又见戴安娜笑靥盈盈,便觉释然,挥了下手,笑道:“帮我?唉!就算是帮我吧。O不是说过今天议事么?不见了咱们该气恼了。”
  戴安娜笑道:“O知道这事。他也知这两个家伙不服气,让你想法与他们谈谈,彼此融洽些,将来也好共事。”便走到圣马丁与切诺基面前笑道:“油饼们,这下服气了?”
  圣马丁道:“什么油饼?”
  戴安娜笑道:“油饼是一种中国面食,吃起来很香,外婆在世时常做给我吃。作法很简单,就是在面粉中和入油、葱,擀成面饼,在平底锅中不断翻个儿,直至熟了便可吃了。你们刚才被人家正面一跤,反面一跤,象翻油饼一样……”又格格笑个不停。
  两人都觉面上发热,圣马丁性情开朗,笑道:“油饼就油饼,随你说好了。李的功夫比我们高得多,这是事实。”上前握住李祖耳手,诚挚地道:“李,你的功夫太棒了,是正宗的中国功夫。我练了这么长时间中国功夫,觉得已经很厉害,其实只得了些皮毛而已。”
  惨败之余,不但不悻然作恼,反而欣然认输,李祖耳倒也佩服这大块头黑人的气度,便随口谦逊了几句。
  戴安娜笑道:“你刚才最后那一拳,才不是什么‘寸拳’呢,大约是中国的内家拳吧?”
  李祖耳奇道:“你倒识货得很,是形意拳中的崩拳。也只是皮毛而已,跟高手比起来差得远了。”
  圣马丁笑道:“皮毛就这么厉害?我不练我的‘皮毛’了,你把你的‘皮毛’教给我吧。”
  李祖耳笑道:“这要看你与这路拳对不对缘份,若缘份不对,任如何苦练也练不到家。”
  正说笑间,见切诺基满面气恼地走了过来,戴安娜笑道:“莫非路德还不服气么?”
  切诺基揉着胸口,牙缝间抽着冷气,道:“当然不服!现在是热兵器时代,拳术高算不得什么!我要与李较量枪法!”
  圣马丁道:“算了吧,听O说,李昨天打模拟移动靶,五枪打了四十八环,当时光线还很暗,而我们大白天恐怕也打不到呢。”
  切诺基傲然道:“那算什么?那只是手枪而已,我要与他比步枪!二百米,三十发速射,敢不敢比?”
  戴安娜笑道:“路德参加过军事五项比赛,步枪枪法极好,是局里的神枪手,这下耳朵老兄肯定要输了。”
  李祖耳瞪她一眼,道:“又使激将法!”又对切诺基笑道:“其实本人枪法差劲得很,不过倒可奉陪玩玩。只是二百米的靶场可少见,附近有么?”
  切诺基哼了一声,道:“Follow me!”便当先向外而行。李祖耳摇了摇头,随后而行。圣马丁与戴安娜也跟在后面。
  出了校园,四人上了圣马丁的“美洲豹”,切诺基开车,向郊外而去。沿城郊公路开出十余公里,到了一个简易室外靶场。四人下车,向靶场走去。这家靶场属附近“格兰特射击俱乐部”所有,一般不对外开放。切诺基是俱乐部成员,当下取会员证向门卫一晃,交待几句,便带三人进了靶场。
  领枪柜台前,一个灰发年轻人正与女伴说笑,看见四人走来,向切诺基笑道:“Hi!路德,带朋友来玩枪?”
  切诺基勉强一笑,点点头,道:“江森倒清闲。”
  “天太热了,没人来。玩什么?步枪?手枪?口径?”
  切诺基道:“步枪两枝,口径5.5上下就行,不要教练枪和比赛用枪。六十发子弹。”
  江森吹了声口哨,转身进了背后的保险库,取出两枝步枪来,道:“你倒走运,靶场前天刚购进十枝鲁格米尼17豪华型运动步枪,还没人动过呢,不妨试试看。”
  切诺基拿过一枝,上下摩娑枪管枪身,拉开弹膛看看,又检查了瞄准器,笑道:“枪果然不错。又让我免费试用新枪?”
  江森笑道:“枪在出厂前早试过了!不然敢拿出来销售?”
  李祖耳也拿过一枝。他以前玩过鲁格米尼14步枪,这种新型号却头一次见到。只见枪长仍是九百五十毫米左右,口径5.56,枪管锃蓝发亮,枪托是胡桃木所制,打磨油漆得闪闪发亮,手感极好,上装瞄准器,精致非常,不禁赞道:“好漂亮的枪!”
  江森将枪扛在肩上,拿起子弹,望了李祖耳一眼,便向室外靶场走去。李祖耳等跟在后面。
  这座室外靶场是老式的,约有二十来个靶位,设五十米、一百米、二百米三种距离,可进行卧射。靶场中大约久未清除,蒿草遍地,好在不致于遮挡视线。
  切诺基向一个工作人员说了几句,那工作人员长长吹了几声哨子,拿起信号旗挥了几下,便见二百米处树起了两个纸靶。李祖耳不禁一笑,心道:“这靶场大约是十九世纪的,当真老得可以。”
  切诺基将一盒子弹扔给李祖耳,径自站在一个靶位前,道:“你先?我先?同时?”
  李祖耳笑着将手一让。
  鲁格米尼枪容弹六发,切诺基极为熟练地将子弹装满枪膛,举枪至肩,略略一瞄,便开始射击。李祖耳见他持枪极稳,上身轻摆,将射击后坐力巧妙化去,不由点头。
  切诺基二秒种左右打一枪,装了五次弹,须臾打完。便见对面一个少年扛着靶面跑了过来,记分员计算一下,为二百八十五环。切诺基面有得色,扛枪在肩,望着李祖耳不语。
  圣马丁伸出大拇指,惊叹道:“好啊!又大有长进!每枪竟然有9.5环!这在射击大赛上也是数得到的!”
  戴安娜拍了李祖耳一下,笑道:“怎么样?有压力吧?额上出汗了吧?”
  李祖耳笑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一夫善射,百夫决拾’,就是说一个人箭法出众,会影响周围的人,使之也都善射。路德枪法这么好,本人承其余势,大约也不致于出丑。”
  戴安娜笑道:“少掉文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李祖耳笑道:“不是骡子,也不是马,本人嘛,中国龙是也!”
  戴安娜做个鬼脸,笑道:“吹牛皮!你是中国皮匠!”
  见切诺基面带不耐之色,李祖耳一笑,将子弹满膛,站在靶位前,举枪在肩,刚要射击,又放了下来,将瞄准器旋下,扔给切诺基:“路德,接着!”
  切诺基接住,心中疑惑,刚说了句:“干什么……”耳边枪声已响了起来。只见李祖耳端枪在肩,不假思索地连续击发,似乎根本用不到瞄准,弹壳接二连三地飞出。
  片刻射击完毕。戴安娜笑道:“你当是小孩子玩爆竹么?打得这么快!竟然还不用瞄准器!浪费子弹!”
  李祖耳吹去枪口的一缕轻烟,将枪在手中转了一转反在身后,笑道:“看过古龙的小说么?你看象不象西门吹雪?”
  戴安娜撇嘴道:“象老太太吐痰!”见那少年又将靶面扛来,笑道:“这回能打上二百环就不错了!你干么把瞄准器拿掉?”
  李祖耳笑道:“我用不惯那个,且影响击发时间。”
  记分员从少年手中接过靶面,见弹孔均密密麻麻集中在十环区,张大嘴巴惊叹道:“好枪法!奇迹!奇迹!”
  切诺基面色甚是难看,道:“三百环?”
  记分员数了数弹孔,搔搔头道:“真是怪了!只有二十八个弹孔,都在十环区,共二百八十环。难道另两枪脱靶了?以这样的枪法没有脱靶的道理呀!”
  李祖耳笑道:“定是脱靶了。我比路德少打了五环,输了!”
  切诺基见李祖耳没用瞄准器,且击发时间比自己快得多,却只少打了五环,也不知该高兴还是沮丧,刚要说话,却听那少年道:“路德打了三十枪,李先生只打了二十八枪,我在那边数得清清楚楚,这回是李先生赢了!”
  刚才李祖耳开枪频率太快,这边几人都没注意开枪次数。切诺基面色一沉,上前抢过李祖耳的枪,一拉枪栓,果然卸出两颗子弹来。切诺基瞪着眼睛道:“李,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故意让我?瞧不起我么?”
  李祖耳忙摆手笑道:“是我自己数错了。”
  切诺基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生性极为好强,此番接二连三地败在李祖耳手底,又羞又气,不禁红头涨脑,面上发热。
  圣马丁拍了拍切诺基肩膀,笑道:“你们部落不是有句俗话么,叫做‘没有箭法第一的神箭手’,输给枪法更好的人不是羞耻。对了,你不是擅长骑马射击么?改天和李较量较量,他一定比不过你。”
  戴安娜笑骂道:“这黑鬼火上浇油么?”将两枝枪和两颗子弹都拿了过来,道:“这两个黄种人枪法太厉害了,我比不过他们,只得和黑鬼比比了,怎么样?不敢么?”
  圣马丁笑道:“小丫头片子!我还怕你不成?”
  切诺基瞪了李祖耳半天,不知怎地,心中火气却渐渐销了。见李祖耳稳身而立,虽身量高大、满面虬须,却丝毫不给人以粗犷之感,面色平静,微微而笑,温和中透着凛然难犯。切诺基忽然觉得眼前这人便如峻岭险峰无数的落基山脉,深不可测,不禁一阵气馁。想了一阵,切诺基从怀中取出一个长约二十厘米的细长物事,递给李祖耳,道:“李,你若能认出这是什么武器,我就服你。”
  李祖耳接了过来,见是一根铝合金管子,分量甚轻,外径约一点五厘米左右,均匀光滑,内径却不尽相同,一端略大于另一端。李祖耳反复看了,却寻不出异样来。
  李祖耳轻弹着管子,皱眉道:“这是武器还是武器零件?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
  切诺基自豪地一笑,道:“这当然是兵器了,不过是冷兵器。这家伙可是有来历的呢。”
  李祖耳猛地一悟,笑道:“怎么忘了你是印第安人!是了!我在一本书上看过,古印第安人有种武器,叫吹梭,是用竹管一类吹射一种梭标小箭,且箭头上淬上一种树的汁液,剧毒无比,见血封喉,十分厉害。想来这是梭标的吹管吧?”
  虽又输了,切诺基这回却霁然色喜,面上透出亲热来,大叫道:“李,你不是中国人,肯定是印第安人的后裔!”
  李祖耳倒闹楞了,笑道:“据我所知,就在三年前,我还一个印第安人没见过呢。”
  切诺基道:“不是印第安人怎会知道吹梭!”
  李祖耳道:“我在书中看到的……”
  切诺基自顾笑道:“除了印第安人外,我用这管子考倒了不少人,连O也考倒了,唯有你答对了!因此你定然是印第安人!”
  戴安娜在一旁笑道:“这个推论可不合逻辑吧?”
  切诺基笑道:“逻辑算什么?走,喝一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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