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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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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iguang1125 于 2025-3-11 11:30 编辑
第二十回 接圣驾汴梁呈空巷
论门派唐记订师承
“甚么?!”华据德瞪大了眼,“包老二让包大人铡了?!”
邢六苦笑道:“此乃天意。俺给梅苑、以德吃了那‘诸脉绝息’丸,令仵作验过‘尸’,送到城外掩埋。小石头已赶到郊外挖坟启棺,给二人服下解药。二人现已易容,在城中密处藏身。俺待欲去牢中给包老二送药丸时,恰包大人闻得京中事变,半路折回,无巧不巧,正于那时赶到衙中。听说此事二话没说,从牢中提出包老二,当堂就用虎头铡这么咔嚓一下,唉!俺是无辙可想。”
华据德摇了摇头,道:“这倒确是天意。其实包老二也是罪有应得,谋逆是一说,昨天起兵叛乱,把汴梁捣得稀烂,房屋烧掉一半,数万人流离失所。实是造孽不轻。对了,怎不见包大人?”
邢六笑道:“当时包大人黑脸都紫了,也可怜见的。铡完包老二,与寇老西他们交待了几句,又出城向洛阳去了。其实洛阳的案子还有甚可查处?包大人怕是愧见同僚下属,有意避开了。”
华据德笑道:“显而易见,洛阳之案乃包老二一干人等欲调虎离山,令包大人离开京城,故造此血案。亏吾等恰好赶到,不然局面便糜烂了。”
邢六笑道:“大约不是恰好,当是包二等深知公子之能,怕公子一旦施出手段,未免事败,故急急发难。其实秦王虽素孚众望,然若如此践祚,实难令天下心服,魏王、楚王一干人素与其不睦,怎肯轻易臣服?”
说着梦羽递上茶来,华据德接过啜了一口,问道:“郡主怎样了?”
梦羽笑道:“奴家遵公子之命,给郡主与关小姐服下那‘诸脉绝息丸’,开封府女仵作与詹人府均派人来验过‘尸’,已‘置于棺中’了,现在棺材里放进些砖石,郡主与关小姐已送出城去了,嘻嘻。”
华据德叹道:“本欲将包二与郡主救下,令他夫妻二人远走高飞,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唉!”说着一笑,“其实包二与吾只一席联诗之情,平生并无甚情份,而其造恶甚大,吾救之实属不妥……罢了,此事已了,不必再伤神了。”
邢六笑道:“公子,瞧完明天的热闹,吾等如何料理今后之事?”
华据德笑道:“罢了,热闹不必瞧了。吾当悬印挂冦,大伙儿在京城再玩两天,便回下邽去罢。”
邢六指着簇新的冠袍,笑道:“这一套正二品的行当,公子竟不屑穿一时片刻,视之为布衣幞头,真乃难能也。”
梦羽笑道:“唉!虽是难能,大约奴家正应了关小姐之言,今后要跟公子喝西北风了呢。”
玲珑掀帘而入,捧上手巾请华据德拭面,笑道:“这妮子后悔了?重回八王府也就是了嘛。”
梦羽笑道:“奴家才不呢。喝西北风便喝西北风,只要能与公子同喝,西北风也较珍馐美馔为甘。”
玲珑笑道:“这妮子倒痴得很呢。放心罢,公子虽不是陶朱公,数顷桑麻、三间草庐、几贯制钱是有的,西北风倒不必去喝。”
邢六笑道:“自命清高、安守清贫之辈固然可敬,然大本领、大道德之人免于饥馁寒暑,只一举手之事也。”
玲珑掩口笑道:“倒也是,象六爷从前富可敌国,自也是‘大本事、大道德’之人了。”
邢六笑道:“这死丫头又揭俺老底,俺是说去偷了么?道家有言,至人‘无为而无不为’,公子若肯事商贾,定然令陶朱公亦甘拜下风。对了,明日那场大热闹,两个丫头去不去看?”
梦羽笑道:“自然要去。在八王府呆了三年,还没见识过皇家排场呢。”
华据德笑道:“你等去罢。明日我须好生安置李、钱、郡主及关姑娘。”说着站起伸欠一下,“玲珑与小石头去收拾东西,今日搬出开封府衙。对了,老六,此番你出力不小,想不想过过官瘾?吾令寇老西给你请功。”
邢六笑道:“嘿嘿,穿上一身狗皮,向皇帝老儿山呼去?罢了罢!“
华据德笑道:“老六这可是将包大人也捎带骂上了……”
正说至此,忽见小石头进来禀道:“寇老西、魏王、呼延王爷、杨将军等前来拜会公子!”
华据德笑道:“就说我拜客未回,改日吾再登门拜访。”
小石头答应一声去了。
玲珑问道:“公子,我等搬回驿馆去么?”
华据德笑道:“吾已决意辞官,不必再去驿馆。嗯,谷云飞那老儿在东市有处宅邸,吾等搬过去暂且安置可也。”
邢六笑道:“‘神行无影’谷云飞?这老小子轻功与俺不相上下,昔年在绿林混过,是个富家翁,公子与他很熟?”
华据德笑道:“倒非很熟。数载之前,吾曾与之赌赛轻功,倒未赌甚么利物彩头,只是输者须伏地效三声犬吠。这老儿大约再未想到自家会输,输了之后脸上挂不住,再也不肯践诺,只溜之大吉,避而不见。凡吾所至之处,他均躲得远远的。此次平叛,吾也派人邀他参与其事,颇得其力。”
梦羽格格笑了起来,道:“观公子运筹帷幄,料敌决胜,何等刚毅英明,令人起敬。却不知竟如此顽皮儿戏,‘伏地效三声犬吠’!嘻嘻……”
午时过后,华据德一行人搬至谷宅,安置已毕。华据德让邢六与小石头将李、钱、郡主、关妙雯接过来,自去八王府还了王命金锏,又谢过梦羽之事。随后又至寇隆府邸,密谈了一回。
次日一早,整个汴梁城沸腾了起来,市井中人众口相传,道是当今皇帝在朱仙镇遇仙,并吃了杯仙茶,吃了颗仙枣,说得仿若亲见一般。
…… ……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唐记”前一个褐衣胖子兴冲冲地道,“皇上在仙人那儿只吃了一盏茶,人间就过了一个月呢。”
一个挑夫释担笑道:“可不是?今日一大早天还没亮,朱仙镇知县就亲自飞马赶来,叫开了城门,把这事报知了礼部尚书寇大人,让他安排前去迎驾呢。”
一个豆浆小贩道:“听那个知县说,是两个仙人亲自把圣上送回人世的,说甚么圣上不可贪恋天上清福,须尽牧民之责。”
“那个知县见到了仙人?眼福不浅呢!不知是真是假?”
“怎会是假?听说仙人还要亲自护送圣上至城外呢。”
“嘿嘿,这下可要开眼界了,全副皇家舆驾用上不说,三十万羽林军还要出去一半护驾呢。”
“快走快走,到城门一带找个好地角,瞧热闹去!”
…… ……
华据德正与李以直、钱以德坐在“唐记”嗅蕊阁里小酌。其时李、钱早已易容,均作中年富商模样,较易容前迥然不同,李以直改名为唐嗣宗,钱以德改名为吴越潮。
“李兄,嗯,还是称化名罢,以免今后露出破绽。唐兄,伙计们都找回来了?”华据德笑道,“肴馔倒一些儿未差呢。”
唐嗣宗(李以直)笑道:“不错。承公子之助,官府将这处‘逆产’又卖给了我二人。那昏君万万料不到吾等非但未死,还呆在他鼻子底下呢。今后倒不知如何谢公子救命之恩呢。”
吴越潮(钱以德)举觥一饮而尽,笑道:“救命之恩不言谢。今后公子但有所命,水里火里任凭吩咐!”
华据德笑道:“不敢。唉!吾曾言前日联诗之人吾必当庇护,不料终是救不得包二,实是憾事。”
唐嗣宗叹道:“学文乃欲遂大志,吾等只望报了家仇,虽联手擒了昏君,倒不欲从之造乱,只是遭裹挟而已。罢了,冲公子金面,报仇之事再莫提起!”
吴越潮指着窗外浩浩荡荡经过的御林军仪仗笑道:“此番公子演的是哪一出?洒家倒弄不清楚。”
华据德笑道:“不如此,当今失踪一月余,如何收场?嘿嘿,若言被二位与学文等所擒,那事体就叨登得大了。你三人及叛逆文武凌迟灭九族是万万逃不得的,光这一条就得有上千人送命,包大人怕也不能全身而免;正犯处置过了,该从犯了,秦王、郡主、关姑娘乃至所有与秦王过从甚密甚而欲拥立之者,大约都性命不保,这株连起来,总须有无数人遭殃;你二人虽‘畏罪自尽’,然当今心中怨毒无处可发,大约会把气撒在贵乡人头上,定然将贵乡定为‘穷山恶水’,下诏数年不准贵乡士子应科举之类,来个‘士锢’;再派上几个重徭繁役,或租赋增高,大赦不赦……如此这般一番过后,定又觉身边之人个个可疑,篡逆之相昭然,遂猜忌乖戾,行事趋于残暴……”说着又一笑,“弄得不好,尚欲将二位‘尸身’刨将出来,来个鞭尸呢。”
唐嗣宗摇头道:“唉!险些坑了乡井父老。对了公子,这昏君今后若一旦想起旧恨,当真欲行鞭尸之举,该当如何是好?事机岂不败了?”
华据德笑道:“放心。吾已请老六于乱坟岗多置疑坟,官府之人当无处寻得。”
吴越潮笑道:“公子智计过人,佩服之至。嘿嘿,便宜了这昏君,虽在洒家与大哥手底受了些好的,却得公子安排一番‘仙遇’,德望只怕犹胜于前。公子,你从何处请得神仙?”
华据德笑道:“此乃七叔的面子。他识得两位高人,均百岁开外,道德武功极盛,有通天彻地之能,向于嵩山隐居,世人无识之者。此番吾托七叔将此二人请出,充一回神仙。然据七叔所言,以此二人之本领,称之为神仙亦不为过。”
唐嗣宗叹道:“吾平日自命文才武功世上罕有其匹,今日方知竟有如公子一般人物,甘心拜服!此番昏君得公子如此出力,大约赏赐定不在少处罢?”
华据德摇头笑道:“吾已辞官,数日间便重回下邽。”说着举酒一饮,叹道:“若非为践先祖之诺,吾岂肯轻离昆仑山?世间富贵非吾山野之人可享。”
吴越潮叹道:“公子之流不可享孰可?直不屑耳!道家有言,‘真铅一点胜万两黄金’,贯通大道者,视人间富贵如粪土,真非虚言也。”
华据德笑道:“今后二兄作何打算?”
唐嗣宗叹道:“恩师平生只吾与以德二徒,吾二人此番不自爱惜,险使师门绝学失传,真正惶愧无地。今后当深居简出,择徒授艺,庶延师门一脉,方可告慰恩师于地下。”
华据德笑道:“二位欲授徒传艺,乃美事也。正好,在下近水楼台,先荐一人如何?”
吴越潮笑道:“公子所荐之人定非等闲,吾二人怕不配师之。”
华据德笑道:“此子二位也见过数回,即是吾家人小石头,此子极爱武技,天性温良,似是可造之材,不知可入二位法眼否?”
唐嗣宗笑道:“此子确有天资,然既在公子家中,公子便稍加点拨,他即受用不尽,何必来学敝门之花拳绣腿?”
华据德笑道:“谁敢言贵门技艺乃花拳绣腿?这易容之术便人所难能。人人生性不同,适练之武功亦各不相同,小石头性子跳脱好动,于敝门武功不甚相合,而贵门武功千变万幻,以灵动为主,若得二位真传,当可有成。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唐嗣宗笑道:“此番蒙公子大德,甭说收一徒,便是要吾首级亦无不允,吾与二弟便将他收下了。”
正说至此,却见玲珑掀帘而入。华据德笑道:“玲珑怎么回来了?不是去看热闹么?”
玲珑笑道:“都去看热闹了,公子身边没人怎成?婢子先替公子应门去罢。哼,这本是小石头的事,只一味贪玩胡闹!”说着又出门而去。
吴越潮笑道:“玲珑这么体贴人,倒是难得的良婢。唉!此番万人空巷,京畿沸腾,前去迎驾者怕有百万之众,当是盛况无两。怪道人人眼红这九五至尊之位,牵一发而天下动,真是意气豪雄之至了。”
华据德笑道:“孟子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然若论实情,却每每是君为贵,社稷轻之,民为莱。嘿嘿,今番之事若在汉桓灵之时,吾万万不会插手。只不忍视百姓稍得安宁,便又陷不复之劫,才来多管闲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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