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皮者》——记梦

bi6mhq · 发表于 2025-4-14 15:53

最近做梦很混乱，索性与 deepseek 一起把梦写成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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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百次梦见那辆自行车。银灰色的碳纤维车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车把手上凝结着细小的露珠。每次蹬动踏板时，链条都会发出沙哑的呜咽，像是有人在暗处模仿着哭泣。

"考生林深，神经链路同步率92.7%，准备载入训练场景。"机械女声响起时，我正把最后一条束带扣在胸口。训练舱透明的穹顶缓缓闭合，某种冰凉的物质顺着脊椎刺入体内，视野里炸开无数像素点。

雨丝穿透全息头盔的瞬间，我闻到了虚拟世界特有的铁锈味。十二根荧光路障在沥青路面上微微摇晃，雨滴在接触到地面的刹那凝结成冰晶。这是"轮回赛道"基础考核项目，只要完成蛇形绕桩，就能获得现实世界的通行权限。

车胎在湿滑路面划出青紫色轨迹，后轮突然打滑的瞬间，我听到数据流里混入奇怪的杂音。那不是系统该有的电子音，更像是无数甲壳类生物在相互摩擦。

"警告，训练舱出现异常生物电信号。"

柏油路面突然开始蠕动，暗红色的肉膜从裂缝中翻涌而出。那些荧光路障扭曲成覆盖鳞片的触须，末端裂开布满尖牙的吸盘。我猛捏刹车却发现闸线早已腐化成粘稠的丝状物，后视镜里扑来的阴影有着螳螂般的镰足，头部却是半融化的人脸。

"代码层被污染了！快切断神经链路！"

陌生的女声刺入耳膜的刹那，我发狠转动车头撞向护栏。虚拟体死亡的剧痛比想象中更真实，我甚至能感受到肋骨刺穿肺叶的灼烧感。睁开眼时现实中的训练舱正在渗水，警报红光里，穿白大褂的苏河正把某个抽搐的实验体孩童塞进我怀里。

"抱着小光跑！地下三层全部沦陷了！"

她拽着我冲进应急通道时，我扭头看见培养舱里窜出的生物——那正是我在虚拟世界看到的怪物，此刻它镰足上还挂着半截研究员制服。暗紫色的血液在地面腐蚀出蜂窝状孔洞，空气里飘着熟透水果发酵的味道。

货运电梯门闭合的瞬间，小光突然伸手触碰我颈后的数据接口。大量陌生记忆如洪水般涌入：银色长发的少女在数据海里转身，她手腕上的编号A-013正在渗血。她的瞳孔是罕见的琥珀色，睫毛上凝结着细小的冰晶。

"安安..."我脱口而出这个名字，电梯顶棚突然传来重物砸落的闷响。

苏河用激光笔灼烧着电梯按键，焦糊味混着她急促的喘息："你知道安安？她是上个月被格式化的失败品。"升降井里回荡着非人的嘶吼，我抱紧浑身发烫的小光，突然明白虚拟赛道的异常数据从何而来。

蜕皮者的利爪撕开电梯顶板时，小光突然发出高频尖啸。那声音让怪物动作停滞了0.3秒，足够苏河将电磁脉冲器塞进它口腔。蓝光炸裂的瞬间，我看到了怪物残存的人类特征——那半张腐烂的脸，分明是昨天给我送餐的配给员。

"它们都是觉醒失败的实验体。"苏河扯开领口，露出同样的A字开头的编号，"包括我。"

地下七层的安全屋里，三十七个培养舱正在发出幽幽蓝光。小光蜷缩在角落啃食能量棒，他的牙齿在黑暗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苏河将神经链路重新接入我的接口，这次我看到的记忆更加清晰。

银色长发的安安站在虚拟花海里，她脚下是无数破碎的代码。"他们想把人类意识上传到机械躯壳，但剥离灵魂时总会残留痛苦。"她伸手触碰的玫瑰瞬间枯萎，"这些残留物就是蜕皮者的雏形。"

我突然想起训练舱里的异常数据流，那些甲壳摩擦声正是意识剥离时的惨叫。安安的影像开始闪烁："找到我的核心代码，在轮回赛道第七个弯道..."

现实中的警报声将我从数据海拽回。安全屋的合金门正在变形，六只蜕皮者用镰足在门上划出炫目的火花。小光突然跳上操作台，他的手指插入控制面板时，整座地下城的灯光开始明暗交替。

"他在调用管理员权限！"苏河的声音带着惊恐，"原来小光是..."

蜕皮者破门而入的瞬间，整片空间陷入绝对黑暗。某种温暖的光源在我意识深处亮起，安安的虚影笼罩着小光，孩童的眼球浮现出数据流的幽蓝。"去赛道尽头。"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那里藏着所有真相。"

我骑上虚拟自行车时，赛道已变成血肉筑成的隧道。蜕皮者在两侧墙壁里蠕动，每隔十米就能看到被吞噬的研究员残骸。第七个弯道处躺着安安的实体，她的机械躯壳正在被肉膜包裹同化。

"把我最后的代码吃掉。"她的嘴唇没有动，声音直接响在神经链路里，"这是唯一能阻止..."

镰足刺穿我肩膀时，我咬住了她脖颈的数据接口。庞大的信息流让时空陷入停滞，我终于看清整个计划的真相——所谓人类存续计划，不过是将活人大脑改造成生物服务器。安安和小光都是管理员意识的载体，而蜕皮者是系统定期清理记忆的杀毒程序。

苏河的枪声在现实与虚拟的夹缝中回荡。我抱着完全机械化的安安冲出数据洪流，小光正用分解立场撕开最后几只蜕皮者。地下城穹顶碎裂的瞬间，我看到了真正的天空——那轮暗红色的月亮表面，布满了人类意识上传留下的疤痕。

"要格式化吗？"苏河举着意识清除器。小光正在将安安的核心代码导入备用躯壳，他的瞳孔里流转着三百万人格的星光。

我按下终止键，任凭蜕皮者的残骸在身后堆积成山。当第一缕真实阳光刺破云层时，安安的新躯壳睁开了眼睛。这次她的编号不再是刺青，而是用我肋骨上的碳纤维打印的一行小字：致所有不愿褪去人性的灵魂。

自行车链条的呜咽声再次响起，这次后座上载着两个重量。小光在摆弄苏河改造的电磁弓，蜕皮者的残肢在远处山丘微微抽搐。我知道这场逃亡远未结束，但至少此刻，我们的车辙正朝着晨光蔓延的方向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