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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赴琼筵王府晤文武
护良将公子劝宗保
小石头在旁嗤地一笑,又掩住了口。
乌七与小石头颇有过节,见他在旁,脸上遂阴了下来,狠狠瞪了小石头一眼,哼了一声。
小石头左手捧住右腕,呲牙咧嘴作出一副痛极之状,哼哼道:“痛死洒家也!痛死洒家也!石头兄弟,能不能把药给洒家?”说到后来,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华据德见乌七脸涨得如猪肝相仿,显是羞恼之极,遂笑道:“小石头不得顽皮!”
小石头止了笑,向乌七做个鬼脸儿。
华据德笑道:“乌总管飞马来唤,定当有所吩咐?”
乌七笑道:“洒家岂敢吩咐公子?洒家乃奉王爷之命,请公子过府一叙。”
华据德笑道:“王爷相召,自应前往,然吾眼下颇有些事体,明日过府聆教如何?”
乌七笑道:“若非真正紧要之事,尚望公子一行。王爷在府中已排下筵宴,专候公子前往,此外尚有呼延王爷、寇大人、杨将军等相陪。公子乃主宾也,若不前往,岂非……”
华据德笑道:“呼延王爷、寇老西、杨将军亦在王府?真正巧得狠。也罢,来京师数日,只拜望过王爷一次,礼数不周,今日当去谢罪。”
乌七拱手笑道:“多谢公子赏脸!此番洒家若请不到公子,王爷、公主非重责不可。”
华据德奇道:“哪个公主?”随即明白是赵婉菡。
邢六笑道:“安国郡主一变而为安国公主,庶变为嫡,紫正为朱,真正天大之喜也,嘿嘿。”
乌七却听不出邢六话中揶揄意味,只笑着称谢。
华据德望了望天,笑道:“时辰不早了。嗯,小石头回谷宅告知梦羽、玲珑、关小姐等,自行用饭,不必等吾回去。”又对小石头耳边吩咐数句。小石头答应一声去了。
华据德笑道:“老六便随我前往如何?”
邢六笑道:“俺不惯出入帝王家,便不去了罢。”
华据德笑道:“如何不去?杨将军与寇老西都在呢,老六不妨前去好生攀谈一番,探探口风如何。”
邢六笑道:“不必如此慌忙罢?好罢,随公子一往便是。”
华据德解下腰中之剑,扔给邢六,笑道:“老六看此剑如何?”
邢六接过,掣剑把玩一番,笑道:“好剑!此剑名为‘射斗’,乃上古神兵之一,价值连城,总在万金以上。不知公子从何得来?”
华据德笑道:“今日‘比武’时从临渊那恶贼手里得来。吾平素不喜冠剑太奢,便送与你罢了。”
邢六笑道:“吾又不使剑,要来何用?”
华据德笑道:“老六也糊涂了,订亲须有定礼,若定礼太过寒酸,不免令人轻看。只管收着便是。”
邢六笑道:“倒也是,总不成为办定礼再干那调调儿?好罢,俺便收下,如此多谢公子了。”
华据德笑道:“彼此兄弟,何必言谢?走罢!”便当先打马而行。
约掌灯时分,三人赶至魏王府。甫至门前,早有王府家人奔来拉过马去。乌七在前带路,引二人来至西厢花厅。
华据德来至花厅,不禁一楞,只见偌大的花厅中摆满筵席,大约有三十余人坐在桌旁,除魏王赵慎外,尚有靖海王呼延丕显,礼部尚书寇隆、殿前都点检杨宗保,其他诸人均为朝中三部九卿重臣。尤令人意外者,老八王赵德芳竟亦在首席列坐。
见华据德进厅,众人纷纷站起,迎上见礼,彼此寒喧。众人均已知晓今日紫禁城中之事,不免对华据德颇为敬畏,后见华据德随和谦冲,言谈可亲,并不傲峻难近,均是心中一松。
当下寒喧过后,众人相让入席。魏王等本欲令华据德坐首席首位,华据德谦让不肯,便让八王坐了。
“再不敢望在此得见八王爷,”当下众人各自入席,华据德笑道,“今日怎有兴致闲散走动?”
八王笑道:“吾是不请自来,当了回不速之客,来慎儿这边凑凑热闹。哼,慎儿口里不说,心中定是大大不快。”
众人大笑。魏王笑道:“八王叔请都请不到,今日肯光降草宅,这是天大的面子,小侄巴都巴不来呢,岂敢不快?”
八王笑道:“你也甭高兴,本王来这儿,可不为看你,乃是为看大宋之北宫黝也。北宫黝诚勇士也,《孟子》言其‘不受于褐宽博,亦不受于万乘之君,视刺万乘之君,若刺褐夫’。华公子可谓其人也。”
众人闻言之下,都有些色变。魏王向来胆怯,陪笑道:“八叔说哪里话来?这……这……八叔如此说自无大碍,然他人却不无顾忌,这……”
八王笑道:“顾忌个鸟?本王平生最爱结交豪杰之士,只是如今年齿渐长,身子病弱,无力与其交游耳。想昔日扫平襄阳王时,一时豪杰毕集,其盛状令人难忘。唉!自欧阳大侠出家后,诸人各投前程,分道扬镳,再不复从前之盛。吾谓英雄风流就此已矣,不意今日能复见豪侠之客如华公子者,岂不令人思慕?岂不令人大慰于心?今日于乾德殿前,一举击毙临渊等恶贼,又击倒大内侍卫数十人、御林军无算,携剑而朝至尊,可谓意气风发矣。”
华据德笑道:“何敢当八王爷之言?在下较前辈侠隐差之远矣。在下草莽之人,此番际遇巧合,适逢其会,实人生幸事也。至于今日之事,乃在下奉旨觐谒,本候命阙下,不意临渊等辈非欲与在下一较,只得与之周旋,讵知失手之下,伤了他等性命。在下实无北宫黝之意。”
众人闻听此言,才渐渐回过颜色。
呼延丕显砰地拍了一下案桌,怒道:“似临渊、樊乘道一干贼人,作恶多端,十恶不赦,公子毙其于剑下,乃大快人心之举,有何‘失手’之处?”
杨宗保拱手笑道:“今日公子派人前去助拳,仗公子虎威,致使贼人不敢至敝宅撒野,宗保在此谢过了!”
华据德笑道:“在下亦是多事。贤伉俪武功过人,且天波府中高手无数,何惧贼人来犯?”
杨宗保叹道:“那人武功过人,可击石成印,末将却万万不敌,内子武功虽亦可观,然颇逊色于他。若无公子相助……”说着摇了摇头。
华据德道:“据闻将军欲于今夜二更时与此人一较?将军一身系边关数十万官兵,明知不敌,何以欲轻蹈险地?还是……”
杨宗保叹道:“公子不必相劝。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此贼侮及杨家先人,若不手刃此贼,愧为杨家后人!”
华据德一笑,亦不再劝。
魏王笑道:“宗保,有华公子在此,贼人只有望风而遁,放心好了。吃酒!吃酒!乌七!招呼戏班子上戏!”便与众人饮了门杯。
当下众人饮了几杯,言笑甚欢。呼延丕显笑道:“平日吃酒,数寇老西话最多,闹得最欢,今晚如何闷葫芦一个?”
寇隆吃了一杯酒,叹道:“晋羊太傅有言,‘世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吾无心谈笑也。”
华据德笑道:“寇老西向来没心没肺,莫非亦有幽忧之疾不成?”
魏王笑道:“可不是?几天来每遇老西,均不似从前那般精神十足、满身消息儿一按就动之貌。究是何故?”
寇隆只是摇头不语,一杯杯只情吃起。
八王因年事已高,吃了几杯便离席,卧于软榻之上。闻言叹道:“皇上游仙归来,性情大变,较前行事忌刻远甚。此番据一宫中太监言,有人上本参劾寇老西居官不谨,与唐记李、钱两个贼人交游唱和,有辱官箴。皇上虽留中不发,但渐与老西疏远,再不令其入内随侍。看来老西的尚书之职早晚不保。”
邢六笑道:“也难怪。老西与他二人交好,皇帝老儿能不恨之入骨?须知从前皇帝老儿曾被……”
华据德以目止之,道:“此事绝密,老六当心言多有失。”
却见寇隆又吃了一盏,吐了一口气,吟道:“芰衣蓑笠久蒙尘,青琐门中厌缙绅。梅柳江春今又是,子陵江畔更无人。唉!”
呼延丕显笑道:“‘更’你个毬!你爷爷老老老西是尚书,你爹老老西曾拜相入阁,你老西呢,也是尚书,世代簪缨之家,倒曾当过渔夫不成?净在胡说!还把自家比作严子陵,真是驴唇不对马嘴!”
邢六笑道:“寇老西,讲个笑话来听听,甭哭丧个脸了!不就乌纱帽要被皇帝老儿收回去么?这正好,不有句话么,叫甚么‘伴君如伴虎’,正好一拍两散,不用整天又跪叩又山呼的磨膝盖费嗓子。”
寇隆乜斜着醉眼,叹道:“你个偷儿懂个屁!传曰:士无君则吊。吾将贬职去君,汝不来相慰,反把些不痛之痒之言嘲谑于吾?刻薄之尤!”
邢六笑道:“好象《国语》里有个‘叔向贺贫’故事?既然贫可贺,那么左迁贬谪也……”
杨宗保笑道:“邢兄莫顽笑了。寇老西方才所吟之诗倒有些意思。吾不甚谙诗,却不懂古今诗人为何一味向慕隐逸。鄞州刺史王介甫寄来一诗,道是‘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诗倒也罢了,唯此‘绿’字乃神来之笔。”
华据德笑道:“杨将军亦喜诗文?王介甫其人倒从未听说过,然此诗确是差拟佳作。”
杨宗保笑道:“公子莫称吾甚么‘将军’,呼吾宗保可也。至于介甫嘛,真英才也,治堪称治世之能臣,只际遇未至耳。前数岁曾向先帝上万言书,力主变革,先帝未纳其言。而当今万岁励精图治,亟欲富国强兵,踏平幽燕,解除契丹鞑子对京师之威胁,大约介甫等辈见用在即。”
寇隆哂道:“介甫?不安分之辈耳。昔日苏老泉曾有《辨奸论》一篇,虽未实指,然其刺介甫无疑。其《万言书》吾亦读过,实大言过当,好高骛远,若当今任用此人,怕是……”说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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