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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农村记事(二)
前天上午,接到大舅电话,聊了一阵。大舅略带口吃、透着苍老的说话声,余甚觉亲切,也感慨非常。大约有两年未去金州了吧?金州——外祖父家之所在,余童年的大部分时光便是在那里度过的,用“恍然如梦”四字形容金州童年的记忆,余想是不肉麻的,那真是一段美好时光——无忧无虑,无法无天,顽皮捣蛋又受到亲切呵护,可谓标准的幸福童年。虽然外祖父外祖母均告逝世,外祖父家故居又被征用修路,三十公里的距离又远了些,故余去金州的次数渐少,但金州的印象在人到中年时反而较从前愈发鲜明,令余觉得不写一篇纪念文章便如有所亏欠似的,便写了这篇回忆性的东西。
之所以用“农村”二字,是因为余童年时金州又名“金县”,尚处在“农村阶段”,比起大连市区来,“繁华度”未免差得过远,当时的金州人也以农村人自居。现在金州不复从前,“区中心”听说也有些闹市的样子,不过在余心目中,却难胜过从前的“金县”——记得外祖父家最后一次卜居筑屋时,周围只有三四户人家,四面耕地不少,百草丛兴,树木繁茂,更妙不可言的是,坡上坡下各有一条铁路,给顽童们提供了发挥想象、提高捣蛋“规格”的余地。
若将童年之事一一道来,那此文篇幅则不可估量,只得采用前篇方式,以当事之人进行谋篇,略现当年大要,也就是了。
一、“智啊,当年……”
便从外祖父说起。要说起外祖父一生经历,可谓颇有传奇色彩。当年他是少年时从山东老家离家出走,来到大连的。结果到大连后,钱物被人骗走,险些流落街头,幸好为好心人所收留,才不致有甚苦事乃至祸事,也得以最后在大连站稳脚跟。每回提起这段经历,外祖父对收留者感激不绝,并说是天意。外祖父的人品余平生难得一见,可谓古道热肠、行侠仗义、扶危济困(这十二个字绝不夸张),若言受到上天的佑护,余想也不是什么奇事。
不过外祖父虽然人品上佳,却有美中不足之处,即性如烈火,刚直太过,随和不足——外祖父平生助人无数,善事指不胜屈,四邻均赞不绝口,却鲜有处得来的朋友,至于熟不拘礼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因为外祖父的耿直把人都得罪了,以致于无人敢与他亲近,儿女们也经常被他指责得魂飞魄散,虽然孝敬不减,但均有些敬而远之。至今余尚记得外祖母有时与外祖父拌嘴,说他喝“瞎面酒”,余至今不解“瞎面”其意,想来可能是山东土话吧。确实,三两酒下肚,外祖父的话便格外多,也更容易发作,一般这时家人都躲得远远的。不过,外祖父不是乱发脾气,他读过数年私塾,对古诗文、传奇、尤其是戏文都有一定了解,数落起人事来,引经据典,旁征博引,着实雄辩得很,细听之下也挺有意思。
相形而下,外祖父对第三代,即孙子、外孙辈,则慈和宽容得多,从未大发脾气,而且颇尽“教诲之责”——只是这种教诲有时令人“难以忍受”。余在金州读到小学二年级,回大连上学后,每逢寒暑假,都到外祖父家“消寒”或“消暑”,故常成为他老人家教诲的对象。外祖父杯酒落肚,若余有幸被其叫到桌前,那“思想教育”课便正式开始。刚才说过,外祖父颇为渊博,现在想起来,他说的有些话都颇有道理,但当时余只是一个顽童而已,一心只想到院落外面找伙伴们玩耍去,又哪里听得进去?而且外祖父的“课程”有时长达两三个小时,“课程”内容经常重复,出于对外祖父的敬畏之情,余也不敢溜号,故颇以为苦。“智啊,当年……”这是外祖父训话的常用语式。外祖父的训话,是童年“苦事”之一,但想来余亦是受益不浅,至少是在人品上。至于脾气么,也不能不受到影响吧。至今父母对余的坏脾气是承自父系或母系仍经常争论,呵呵。
余想,若外祖父生在古时,应当是谏官的上佳人选,而且是那种“武死战,文死谏”合格的谏官——虽然余绝不赞成他老人家去当什么谏官,尤其是龙逢比干那样的谏官。祖父看不得不平之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话外祖父不但说,而且做到了,据余亲眼所见,外祖父在街上数次伸手管素不相识者的“闲事”而不计后果,哪怕身体老迈之时,家人百般劝谏不听。虽然外祖父没有小说中侠客的武艺,但这份千中无一的侠气却在,故余说外祖父的人品极为难得。
外祖父虽然脾气暴躁,但于家事常有过人之处,至今母亲常称道外祖父包的饺子,说是馅既鲜美,外形又佳,可谓难得一见。至于农事、圃事,虽然家里不以务农为业,但外祖父亦甚精通。三年“自然灾害”之时,饿死者甚众,外祖父带家人开荒种红薯等作物,平安度过了那见鬼的三年。
晚年时,因精力剧衰,故外祖父深居简出,只常与几个牌友“看牌”,就是打麻将纸牌。也许是因为没了发作的力气,外祖父显得随和许多,亦落寞许多,颇给人“英雄末路”的感叹。外祖父一生豪迈,有话就说,不满就骂,可谓痛快也。而去世时也甚是“潇洒”——于一晚溘然长逝,而未烦儿女们侍疾一日。外祖父去世之时,因余正病着,故未去金州祭奠,但心中之恸难以形容。其时姥姥已去世数年,不久故宅也被征用,余的童年回忆便化为纯粹的回忆了。
二、完人——姥姥
外祖父的人品令人敬畏,而姥姥则令人折服——余在世上真正折服的可能只有她了,故余在本文不称呼她外祖母,而称呼她姥姥。
说起来,姥姥没读过什么书,还缠了小脚,是典型的“旧社会”妇女。童年时,余对姥姥的印象不算太深,根本没法与外祖父相比,但对她极为依赖,只知饿了找她要东西吃,衣服脏了找她洗,顽皮捣蛋磕碰伤了,则找她包扎伤口。好象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似的,也记不起童年时她对我说过什么印象深刻的话,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她肯定比外祖父在家中的地位还重要,还受人尊敬。
年纪大了些后,才知道姥姥受人尊敬的程度。姥姥固然是贤妻良母,而且对家事非常精明强干,简直可以说无所不能——但姥姥犹为可贵的是她的“慈”。这种“慈”是发自内心的,抚育儿女固然无微不至,对他人也是一腔仁心慈心,亲戚朋友、左邻右舍开口求助,不但尽力相助,便是叫花子上门讨饭,也从不让他空走一遭,以致于有些“精明”的叫花子上门颇频。有时外祖父在外行善却上当受骗,她也从未以此相责。
也许余写的这一段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但想想看吧,这可是几十年如一日啊。做一回善人容易,但做一辈子善人(指真正的善人),则没那么容易了(可参考雷锋老兄的话)。姥姥不会象外祖父那样说大道理,她行的是“无言之教”,通过默默而无私的爱心与付出,赢得他人的尊重,虽然她从未要求过这种尊重。姥姥曾有几个义子义女,他们喊姥姥“妈”的时候自然到了极点,不带丝毫勉强,可谓发自肺腑。晚年时,姥姥得了严重的老年痴呆症,生活不能自理,儿女们服侍数载,均绝无怨言,左邻右舍自愿来帮忙服侍者也大有人在。母亲家在大连,每逢周六也风雨无阻地赶往金州服侍照料。
在余的印象中,姥姥从未发过脾气,即使外祖父脾气发得再过分也从未吵架,顶多劝诫之时拌几句嘴。只是有一次(余在前文也提到过),姥姥真的有些生气了——时值“割资本主义尾巴”之时,家中的几只家禽(只有经过那个年代的人,才知道那时对一个家庭来说,几只家禽意味着什么),被几个臂上戴箍的人强行闯入院中杀掉带走,姥姥骂了一句“鳖羔子”(可能也是山东老家的骂人话吧),可以想见心中的气愤了。当时余虽然小,但平生只听姥姥骂过这一回人,不觉就记住了。姥姥去世之时,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流泪者不计其数,便是对一个人另类的肯定吧。
余想,姥姥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善人,可以无条件地信赖乃至依赖而不必担心受到伤害的人——这种评价余觉得犹不能形容姥姥——总之,回忆起姥姥平生,余感到的是一种折服。
三、“大头宝!”
外祖父与姥姥有六个子女,母亲是老大,排行第二的便是二姨了。二姨是一个性格非常直爽的人,说话也以心直口快著称。余是“第三代”中第一个出世的,所以颇受大家宠爱,二姨也是如此,见面辄称“大头宝”,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上学时,余每回金州,必到二姨家住几天。二姨父也是和善之人,彼此处得均很愉快。只是几年前二姨父得癌症去世了,二姨也得了糖尿病,生活上不免不如以往,但以二姨的乐观坚强,想来也无不能克服的困难。
二姨最喜提起余小时的糗事,如说余“打架时被人打破了头,硬说是天上掉下一块石头打破的”之类。尤喜提起的是,余曾一度被学校“勒令退学”。那一段“轶事”余自己倒记不太清,据二姨讲,是因为那时余忒好打架,全班五十六个同学,除了自己之外,其余五十五个都打了。余却半信半疑,觉得其中定有夸张,不说别的,余能连女生也打了?也不至于不堪如此吧?然全家之人均如二姨一般,一口咬定余当年的“野蛮行径”,余无奈只得认了。反正余童年时的杰作,外祖父家每个人都能随口道上一大堆来,看来余童年不是一般的淘气呢。
二姨如姥姥般随和,有时余顶撞几句也不生气。知道余生性好强,下跳棋、打扑克之时,有时故意输给我,诸般细心之处至今感念。
四、“前半辈子为共产党,后半辈子为自己”
按排行,该说到大舅了。余三个舅舅均貌不惊人,也未受到多少学校教育,但均学有所长,以才华立世。大舅个子不高,但年轻时非常强悍,人高马大者也畏惧三分,办事也以聪敏干练、事半功倍著称。大舅虽然不擅言辞,但颇为自负。经常听到大舅喝酒时感慨,若当年读书读得够了,哪怕去造原子弹也不在话下。
与外祖父性格恰恰相反,大舅人既仁义,性格却远较外祖父宽容,故结交甚广,朋友无数。大舅是司机出身。只是一个普通工人,却业绩过人,颇受单位重视,“劳模”、“标兵”、“突击手”、“区人大常委”之类称号得了不少。而这些是大舅靠真实本领得来的,与那些以“趋径”手段相谋者迥异。听父母平常闲谈,说大舅在行车节油及对车的维护上均有不容忽视的创见。几年前,有一次与大舅喝酒,他说,他的前半生,是实心实意为公家、为共产党出力的,他对得起共产党。余想大舅说的不会是假话或酒话。
后来,大舅从单位辞职,自行创业,开始了“为自己”的后半生。大舅确是才华过人,为公家干得出色,为自己也不含糊,现已是一位颇有实力的企业家了。大舅也是爱读书的人,经常手不释卷。十多年前,余在念高中吧,有一回到外祖父家去,带了《庄子》、《禅书》等几本漫画书,是台湾一位画家的作品。大舅看了很是喜爱,意欲讨去,虽未明说,但余已知其意,只是此书其时余正读到好处,故竟吝而未与,想来引为赧事。
大舅亦对余甚是喜爱,经常带余看电影,看体育比赛,或带余出工。记得大舅带我看了《野鹅敢死队》、《摩羯星一号》等电影,还有几场拳击赛与足球赛。有时公司开工,也曾带余前去“锻炼”与“体验生活”。
刚才说过,大舅说话有些口吃,倒不是先天如此,据言是小时仿效口吃之人说话所致,而大舅也不算健谈之人,用“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评价大舅想来还是恰如其分的。
五、造酒与作人
二舅的经历与大舅有些类似,都是从原单位辞职,自行创业的。二舅的专业是造酒,“仕途”也是家中最高者,曾当过金州酒厂的副厂长。二舅的才华不减大舅,而且曾到大学进修过化学专业,故论“学历”也是全家之冠。
小时对二舅颇为崇拜,在外打架吃了亏,辄威胁对方曰:“看我不叫二舅收拾你!”当然余只是说说而已,二舅也从没真的替余的胡闹出头过。因文革中失学之故,记得二舅从事过不少职业,甚至干过木匠,均有一定造诣。后来二舅去了金州酒厂,他留下的小木匠房则成了余童年回忆中的“要地”——童年的无数胡思乱想出来的“发明设计”,大都是一些玩具之类,均想通过那里的锯、刨子、锛、凿之类加以“实现”,结果木料、工具均浪费损坏无数,“成品”却寥寥无几。要不是余回到大连求学,若继续在木匠房中淘气下去,弄不好真会“发明”出什么东西来呢。
二舅谈吐风趣,没有大人架子,余等小一辈人皆喜与他说话,缠他做玩具。余从前每到金州,必到他在三里的家住一阵子。
二舅相形之下,也更得家人喜爱,连外祖父也经常能与他谈到一起。姥姥经常笑谈,这个“二驴子”最精明,夏天睡炕梢,冬天睡炕头,言下似有憾焉,实则慈爱之情现于辞色。父母也与二舅甚是相得,往来问讯不绝。
与大舅相比,二舅亦擅于治人事。从前任金州酒厂副厂长时,正是公有制如火如荼之际,各“单位”均少不了一些天不收地不管的刺头儿,金州酒厂也是如此,成为厂里的一个“老大难”,结果二舅上任之后,三两下便统统摆平,手腕之高令人佩服。但当时金州酒厂早亏损严重,江河日下,二舅也回天乏术,最后只得引退,自立“山头”。经过这么多年,二舅的酒厂据言经营得也很不错。记得二舅也说过一句“名言”,可能他自己也忘了,“作人与造酒一样,越醇越好。”余想二舅未说空话。
六、“这是几?!”
若论外祖父家待余最“严厉”者,则非三姨莫属了,想起来那真的是一种毫不含糊的管教。余童年的淘气,据说是非常出格的,简直无法无天。却最怕二人,一个是母亲,余甚怕她自大连来到金州,知道余的“杰作”后不答应;另一个就是三姨了。凡是她在外祖父家,余便至少不敢在院子里闹出大的响动来,一般是溜之乎也,远远到她看不到的地方“为所欲为”。三姨将炕帚执在手中,虽然大都以震唬为主,但还是挺吓人的。而她查考功课之时,余更是惴惴不安,生怕炕帚落将下来。余在金州上的两年小学,回想起来可能淘得真是挺厉害,不然能一度被“勒令退学”么?当时,管教之责便当仁不让地落在三姨身上。她给我“辅导”算术课,一般用火柴棍当“教具”,将一堆火柴添若干、减若干之后,再让余一一数来,然后问道:“这是几?!”余很难想象自己曾有如此“弱智”之时,竟需用火柴棍来辅导功课,想来那时的余,弱智与否倒不能肯定,但难于管教则是肯定的。以致于在大连读过几年书后再回去,从前的伙伴都有些认不出来了。想来,当时三姨的管教对余今后的人生肯定是非常有益的。三姨不惟对余管教严厉,亦呵护备至,凡染病恙,都由三姨送医院或诊所。记得余在庄河染了甲肝,被送到外祖父家,没有条件住院,全靠三姨一顿药一顿药盯着吃好的。
若论人品,三姨与姥姥如出一辙,但脾气较急,则有点外祖父的“风范”,当然这种“急”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三姨对家中的贡献有口皆碑,不惟家务事,且姥姥晚年得病,得她服侍也最多。只是她遭际不佳,近年与三姨父先后下岗失业,一度包下一个农场,经营得亦差强人意,幸经常得家中兄弟姊妹相助,倒不至有冻馁之患。不过天佑善人,余想三姨的生活早晚会有起色的。
七、三老末
诸位舅、姨之中,论最沉默寡言者,非三舅莫属,但才华并不稍逊。三舅从前下乡(金县已经是农村了,还要“下乡”,逼着人到更偏远的地方去,那个时代真是无可理喻)到“青年点”时,余曾与外祖父去探望过。回想起来,当时正是三舅他们求学的黄金时期,而一代青年的大好青春全浪费在猪圈、菜园中了。大舅曾对求学不足颇为感叹,三舅则更有些痛心疾首——母亲有时叹息说,她这几个兄弟若均有机会读书受教育,则绝非等闲人物,成就较现在不可同日而语。这是整整一代人的“遗恨”,但遗恨又有什么用呢?嘿嘿,现在那些因“遗恨”之故下岗失业者又该找谁分诉呢?话有点扯远了,收回。
当然,三舅并未因此得到下岗失业的噩运,相反,他因在工程预算上的不凡造诣,更过着比大多数同龄人更好的生活。三舅的认真、执著的性格是他成功的关键,余记得他刚从事预算时,也是举步维艰,但靠着过人的毅力克服了许多专业难关,现在已是预算界的专家。
三舅人品亦是难得一见,足可称之为可以依赖与信任之人。家人因他话少,经常开他的玩笑,还给他起了个“三老末”的外号。
三舅虽然罕言寡语,但与余甚是谈得来,亦经常“调教”余。建议余多锻炼身体,对今后的事业会多有助益。三舅是“有诸己方责诸人”,自己做到了才去要求别人,从前他曾风雨无阻地锻炼身体,举杠铃、哑铃,练拳击,结果练得一身令人羡慕的肌肉与一把好力气。不过余却日渐疏懒,看来今生是无法达到他的要求了,想起来甚是惭愧。
八、尾声
余的童年生活,若细细回忆起来,再考诸各位舅、姨,估计会写出一部卷帙不菲的书来。以上这一篇东西,只是挂一漏万,通过对当时家庭成员的描述,将童年生活略加描述而已。其他如稻花等情节,还有诸表弟表妹的童年趣事、轶事,均不能一一讲述。或谓,余是不是将外祖父家说得太过美好了?是不是因为童年的回忆太过美好,便将跟回忆有关的人或事都言过其实了?余想这倒不至于。余的回忆或有偏差,但对人物的评价想来不会出大格。论起来,东山方家(外祖父姓方)在当地也算“望族”了,其家教与家庭成员的人品颇得人们好评。余想,将这篇拙文给当年的老邻居们读,他们也会认同的。其实,余便是对各位长辈溢美几句,也无伤大雅,儒家不有“亲亲”一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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