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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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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析大案邢六剖时局
嘱家事公子赴京师
小石头掩了大门,回头跑进茶房。玲珑正沏茶,笑道:“臭小子,牙还没长全,就充大辈了?今天可淘得可以,看公子怎么罚你!”
小石头笑道:“哼,敢在公子家里使刀弄剑,得问俺小石头答不答应!俺光抹了点鼻涕,没拗断那支剑,算是客气了。”
玲珑笑道:“人家是堂堂郡主,金枝玉叶,自然脾气大,你当是一般武林人么?”
小石头笑道:“郡主又怎么样?她比玲姊长得俊,还是功夫比玲姊好?十个加起来也比不得玲姊呢!”
玲珑笑道:“一个劲儿拍马屁,不就想我教你袖子功么?告诉你,不教就是不教!”
小石头央求道:“玲姊甭那么小气嘛,俺忘不了你好处便是!便把这流云飞袖传俺罢。”
玲珑笑道:“说过多少遍了,这是女人功夫,不适合爷们练的。女人家不能与人刀剑拳脚过招,遇敌时只好用袖子胡乱应付应付。你还是求公子教些正经功夫罢。”
小石头还要再说,玲珑把茶盘塞到他手里,笑道:“快去上茶罢,公子今日吃了不少酒,正口渴呢。”
小石头只得端着茶盘走进厅堂,见华据德正闭目坐在椅中,便轻手轻脚放下茶壶茶盏,斟了两杯茶,退了出去。
华据德睁开眼来,吃了口茶,望望案上伏着的那人,笑道:“醒醒罢,有事商量呢。”便将另一盏茶递过。
那人抬起头来,自嘲地一笑,道:“三杯酒醉一个时辰,俺倒取个‘三一居士’之号罢咧。”便也接过茶吃了一口。看那人时,身形瘦削,面孔极长,目光甚是锐利,手掌特大。
华据德笑道:“原先连酒味都闻不得,现今能吃上三杯,岂不大有长进?说正事罢,今日之事怎生分处?”
那人笑道:“甚么事?你等附耳而言,俺又醉着,怎听得到?”
华据德笑道:“甭装迷糊了!江湖人称‘鬼耳仙手’之邢六,恐怕连蚊子附耳之言也听得到呢。”
邢六拍拍头,笑道:“俺也听不真切,好象方才公子接了个烫山芋呢。”
华据德苦笑道:“甚么烫山芋?红炭团还差不多!我等好端端在此吃酒作赋,何等快乐,偏偏遇上这等躁心事!推还推不掉,这寇老西!待见到他可不能轻易放过!”
邢六笑道:“寇家人向来多智,如老西之父老老西寇准,在太宗朝就断过潘杨两家案子。这回难为赵慎千里迢迢从汴梁赶来,这大雨天过访公子,倒诚心得很,有点三顾茅庐的意思呢。”
华据德淡淡地道:“为自家前程性命着想,也不得养尊处优了。此事一出,朝局微妙之极,魏王一系大约不利得狠。”
邢六笑道:“可不是?当今登位不久,膝下无嗣,如当真不测,便只得兄终弟及了,论起德望,大位恐非秦王赵枢莫属,而魏王向与秦王怨隙甚深,如秦王登基,魏王自然遭殃。因此魏王拼着老命也要设法将当今寻回,至不济也不能让秦王登基。”
华据德笑道:“此事朝廷秘而不宣,对外只称皇帝重病在宫将养。嘿嘿,若一旦外臣得知,朝局非大乱不可,在外藩王定有以勤王为名起兵作乱的,那可……”说着摇了摇头。
邢六笑道:“打起仗来,遭殃的是百姓。公子应承此事,也有弭乱之意罢?”
华据德笑道:“我小小一个捕快都头,能弭甚么乱?若论起此案,顺理成章是开封府尹包拯之事,其座下能人无数,甚么事不能处置妥贴?寇老西当真多事!”
邢六笑道:“包拯虽望重朝野,但他与秦王过从甚密,身处嫌疑之地,再也办不成事。如俺猜得不错,包拯定称病不出。连包拯也明哲自保,他人谁肯出头?况此事不能明查,只能暗访,而主持此事之人既须与各方利害无涉,又须才干过人,又须熟知江湖武林,于是寇老西就一力保举公子坐纛。”
华据德苦笑道:“坐纛?朝廷中多少重臣耆宿,谁将我等放在眼中?只是既已答应下来,就走一步算一步罢。现下紧要的,是确定当今是否还在人世,如已不在人世,那就甭胡折腾了。”
邢六站起身来,笑道:“说来此事甚奇。堂堂九五至尊,四海之主,侍卫何等森严,平空就没了,再也寻查不到!当真岂有此理!”
华据德笑道:“这倒不足为奇。自古后宫争权夺宠,秽乱淫暗,何事无有?不过大都生在一朝破败衰落之时。大宋这数十年来倒还未有亡国之象,且内府外省尚井井有条,三宫六院警跸之处似都非叛臣把持……这倒真怪了。”便拍了拍头。
邢六叹道:“罢了,甭多想了。反正这一回俺等几个又得随你跑折狗腿了。”
华据德笑道:“这回到京师繁华之地快活,可是美差呢。”
邢六犹豫道:“就怕到了京师,若被邢部那几个鹰爪子认了出来,可有点麻烦,当年可没少耍他们。”
华据德笑道:“当年虽闹得过了些,但无甚大恶,况你又洗手三年多了。这回我跟魏王说说,请他跟刑部之人招呼一声。”
话犹未毕,便听院外远处有人高声骂道:“姓华的!听老子良言相劝,少管闲事!不然钢刀临头之时可悔之晚矣!”声震原野,显得中气极是充足。
便听海万刚大叫道:“他妈巴子的!哪个小贼活得不耐烦,敢到此讨野火!”
华据德道:“老海去看看便了,莫要伤人。”
海万刚叫道:“俺不伤他!俺只割下他舌头下酒!”便见窗外黑影一闪,海万刚已越出院墙。
便听远远传来呼喝打斗之声,拳风掌风大作,将风雨之声亦盖过了。华据德与邢六均面有讶色,邢六道:“嗬!能和老海支吾这许多辰光,可非一般好手。俺去帮把手?”
华据德笑道:“罢了。”
不一刻,海万刚进得屋来,浑身透湿,抹了把脸,道:“他奶奶的!是个矬子,拳脚倒硬得很,不在俺之下,竟捉他不住!”
邢六道:“矬子?多大年岁?甚么路数?”
海万刚嘿了一声,道:“天黑,看不清面目,使的太祖长拳,一般江湖人都会,功力之深却非等闲。问姓名来意这小子也不说,过了二十来个照面就跑了,也追不上他。”
华据德笑道:“辛苦了,换身衣服歇息去罢。”
海万刚退下,邢六道:“何不把那人捉来一审?问出主使之人,这案子就有头绪了。”
华据德笑道:“据我想来,若要知此人是谁,待进京问寇老西自会明白。这厮生怕我不出山,倒无所不用其极!”
邢六奇道:“问寇老西?”转念想了想,一拍大腿,笑道:“可不是么?方才魏王说,他此行惟有丞相王普、包拯、呼延王爷和老西晓得,行踪极是隐秘,他人根本无从得知。方才这人嘛,定是老西惟恐公子不出山,派人使激将之法,有意恐吓叫骂。这老西一肚子坏水,倒把公子脾性摸透了。”
华据德笑道:“此人嗓音尚嫩,年纪未至弱冠,听其身法,似属北派万胜门,大约与欧阳春有点干系罢。”
邢六笑道:“这就是了。欧阳春未出家时号称‘北侠’,为人仗义不过,据说其有个义子名艾虎,人称‘小侠’,在江湖中名字亦甚响亮,不知可是刚才这人?”
华据德摇了摇头,笑道:“不知。小小年纪能与老海斗个平手,身手也算不俗。”
正说着玲珑走了进来,笑道:“公子还吃酒不?婢子撤了席罢?”华据德笑着点点头。
邢六笑道:“玲珑出落得越发俊了,公子干脆收作小星罢了。”
玲珑面上一红,道:“长马脸乌鸦嘴!整天不说好话!”便整理杯盘,收拾残席。
华据德笑道:“今晚预备行装,我等明日要起程至京师去。”
小石头在外听得,掀帘跑进,笑道:“公子,咱们要到京师玩么?”
华据德道:“是。不过这回你不能去,和赖伯留下看家。”便向院中喊了声:“赖伯!”
不多时,便见一个白发老仆佝偻着背走了进来,叉手道:“公子有事?”
华据德笑道:“明日我与邢六爷到京师公干,玲珑与老海跟随,赖叔与小石头看家。大约这一去总得数月年把,赖伯在家不必过于俭省,银两尽情支用便是。”
赖伯刚应得一声“是”,小石头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俺不干!好容易去一次京师,玲姊都跟着去,为甚偏偏留下俺?俺要去嘛!”玲珑上前拉他,他却顺势倒在地上打滚,哭求不已。
华据德笑而不言。赖伯上前轻轻一把将小石头拎了起来,骂道:“小猢狲!公子是仁义人,待下人好,就能这么上头上脸的?!”便把小石头拎了出去。当下众人各自预备行装。
次日一早,华据德主仆四人便向县衙赶去。雨虽未停,其势却弱了些。华据德进了县衙,与赵慎密谈一阵。随后众人动身前往开封。
正是:为有莫测迷踪案,引出惊天动地人。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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