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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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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服猛士公子施绝技
歼水匪蒋爷露真功
蒋平、艾虎等均深知霹雳棍的厉害,见状不由暗暗为华据德担心,怕韩辟邪性子发作,伤了其性命。看小石头与海万刚时,二人却面色如常,毫不在意。
众人只觉满耳均是棍啸,连黄河涛声亦掩过了。不到半盏茶工夫,只见人影一分。众人看时,见华据德仍是负手而立,好整以暇,而韩辟邪则拄棍作喘,面孔竟有些紫黑之色。
“韩兄,”华据德笑道:“吾二人算平手如何?嗯,霹雳棍确是棍中之王,韩兄已练至九成,当真了得。不过据家父所言,‘五雷十八式’刚猛太过,运使一久便损及经脉,韩兄不会不知罢?”
韩辟邪方才使尽浑身解数全力施为,竟未沾到华据德衣角,心下虽甚佩服其身法,然亦以为自己棍法势道沉雄,对手不敢撄其锋,却也消了惧意,若就此算作平手心下颇为不甘。听华据德道出“五雷十八式”之弊,却自恃修为,笑道:“公子好意洒家心领,然洒家平生与人不交手则已,交手便须分出胜负,而平手便似毬毛炒韭菜,稀里糊涂,乱七八糟,洒家心里不痛快。”
秋葵见丈夫出语粗俗,面子上便有些下不来,叫道:“这死鬼嘴上又没把门儿的了。华公子莫理这个浑人,休要见怪!”又怕沙凤仙不悦,转头看时,见她皱着眉头正与艾虎嘀咕着,才放下心来。
华据德笑道:“韩兄天真爽直,正是我辈中人,岂会见怪?”
韩辟邪调息片刻,自觉无甚异样,遂长啸一声,发棍又向华据德打去。棍刚一递出,突地棍首竟被华据德单手握住,韩辟邪不禁大惊,心道:“棍上如此力道,铁石沾上也碎了,他居然能用手接住,莫非不是血肉之躯?”便用力回夺,却如蜻蜓撼铁柱,毫无动静。见韩辟邪面色紫涨,目中充血,华据德遂一笑放手。
韩辟邪踉跄后退几步,口中连叫怪事,又抡棍向前。又堪堪拆了几合,只听砰地一声闷响,韩辟邪一棍打在华据德左肩之上,华据德退出数步。
便听河畔传来“啊哟”之声,语声甚是娇嫩,华据德也不暇转头去看,只抚肩向韩辟邪笑道:“韩兄棍法如神,此战在下甘拜下风。”
韩辟邪一棍中的,先是一喜,然心知霹雳棍力道太刚,怕华据德就此毙命或残废,忙上来扶,心道:“糟糕,这回怕不被包大人骂个臭死才怪!”见华据德殊无痛楚之状,又心下骇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华据德笑道:“韩兄手下留情,使在下性命无碍,在此谢过。”便唱了一喏。
韩辟邪忙还礼,强笑道:“好说,好说!公子贵体无事罢?”
未等华据德开口,便听那娇嫩语声笑道:“他要有事,日头还要从西边出来呢。我说华小子,要做人情,开头便挨这一棍不好?偏等到把这个傻大个儿耍够了,才装模作样一番,真是矫情!哼!”
语声却是从岸边一丛柳树中发出的,却不见其人,华据德拱手笑道:“是哪位朋友在那里?如何说在下耍人?”
韩辟邪更是心下茫然,搔搔头道:“对啊,华公子却如何耍洒家?”
那语声笑道:“你还作梦呢!自家往棍上、衣上看看罢!”
韩辟邪将铁棍细细看了看,赫然见棍首深嵌五个指印,显是先前华据德握棍时所致;再看大氅前襟之上,竟满是窟窿,心下不免着忙,脱下大氅看时,背后也有十数个指头大小的孔眼。
韩辟邪倒吸一口凉气,道:“这……公子……洒家……”
那语声又笑道:“叫这傻大个儿长个见识,这是皇甫家的至尊指,能戳穿衣服而不伤皮肉,还算过得去。不过他假装认输虽是消遣你,倒并无甚恶意,怕你使那劳什子棍法过猛,把身子伤残了。嘿嘿,小鹰爪子倒充起大侠了。”
华据德见那人相隔十数丈竟能看清自己的手法,不禁甚是钦佩,笑道:“兄台目力过人,在下领教了。不知兄台尊姓?尊师是哪一位?可否请兄台惠赐一面,以使在下觌面结纳聆教?”
那语声笑道:“一口一个兄台!倒把我当成臭男人了。江湖上都把皇甫家当成天外化民,谁成想竟有子弟进了六扇门?我才不要与鹰爪子见面呢,更懒得教诲,哼!”
华据德刚要接口,旁边恼了海万刚,大喝道:“兀那撮鸟!骂哪一个是鹰爪子?再敢对公子无礼,洒家就……”
“你这孤拐黄脸大嘴鬼又敢怎样?”话没说完,那人便抢白道:“凶神恶煞似的,好害怕哦!哼,我偏骂他——华小子是鹰爪子!鹰爪子!鹰爪子……”
海万刚大怒,拎锏便向柳树丛中扑去。
华据德忙道:“海兄且住!”话音未落,突见树丛中飞出十数点绿影,直向海万刚袭去。华据德“噫”了一声,又听风声劲厉,疾忙出手凌空向海万刚背后抓去,却是迟了一步,那十数点暗器已尽数打在海万刚前胸。海万刚大叫一声,便向地上倒去。
华据德抢上扶住,见海万刚胸前竟然插了十数条柳叶,整整齐齐成梅花之状。华据德心中一沉,轻轻拔出一条柳叶,见只入肉半寸,伤势不重,且鲜血无异色,遂长出一口气,道:“倒不曾中毒。”
便听那语声道:“哼,谁稀罕使毒?师父说武功不济才用毒物来补拙,华小子竟敢看不起我,是不是想打架哪?”
华据德听她口吻虽蛮横无礼,语声却如银铃相仿,甚是悦耳,遂笑道:“岂敢。兄台当是江北魔叟门下?江北魔叟当年以毒功横行天下,又何以如此教诲门人?倒是令人费解。”
那人却一时未作声,半天才道:“你怎知……”
华据德笑道:“在下固是眼拙,且兄台出手亦未使毒,然‘幻魔手’却怎可不识?兄台已尽得真传,功力当不在尊师之下。江北魔叟退隐多年,人道幻魔手已至此绝响,不料尽有佳弟子火传,当真可喜可贺。”
那人笑道:“哟!华小子真会说话呢!少口是心非了,江湖人巴不得幻魔手绝传呢,你旁边那几个家伙听到幻魔手的名号,不脸都绿了?哼,怎么不拿出捕快的派头将我拿下,审问江北魔叟的弟子来到中原居心何在?”
华据德笑道:“尊师虽恶迹昭彰,兄台倒似非其类。嘿嘿,方才兄台未下杀手取海兄性命,在下不胜承情之至。”说着便是一揖。
那人怒道:“这厮胆敢骂我撮……还不如当真结果他呢。”正说着,忽听河上传来一阵鼓乐之声,众人看时,见不知何时中流泊着一艘楼船,船形甚巨,几是官船两倍,锦帆兰桨,雕栏画柱,极是瑰丽奢华,舫上立着数十条彪形大汉,均著戎装,一干水手、舵头亦服饰鲜明,稳稳在河中趁着船。
众人正不知其来历,忽听船上舱中一女子声音笑道:“雯妮子!还想在那儿粘到甚么时辰?看上人家了?赶路要紧!”
便听那人嗔道:“这促狭小蹄子,净胡说八道?谁看上这个小捕快,谁就跟他的姓!”
船上那女子格格笑道:“你要是嫁了给他,岂不当真跟了他的姓?不过,到底姓华还是姓皇甫就得考量一下了,雯妮子的面子要紧,还是姓……”
“越说越浑了,看我不撕烂这死丫头的嘴!”便见柳丛中闪出一条紫色身影,冉冉向河面上飞去,轻灵飘逸,便如一朵紫云相仿,见其足尖在水面上点了两点,已飞上了楼船,进了阁舱。与此同时水手加了一道帆,船舷两旁数十支桨一齐划动,楼船便飞快地向下游而去,渐行渐远。
华据德眼望楼船桨楫波痕,负手微笑不言。众人缓过神来,走过来站在身畔。徐良怅然叹道:“若在洛水,在下非以其为洛神不可。仙袂飘飘,青丝如雾,凌波微步,罗袜生尘……”便闭目摇了摇头,神情甚是仰慕。
艾虎笑道:“徐小子又开始呕酸了,大约有点甚么鸟‘好逑’的心思?嘿嘿,她可是江北魔叟楚天行的弟子!幻魔手号称阴狠歹毒第一,当年义父曾吃了楚天行一掌,险些不治。这紫衣女子甚么武功不好练,偏练这幻魔手,她要不是个女魔头,咱愿在头上顶十个酒缸。”
沙凤仙在旁哼了一声,小声嗔道:“三句话不离酒,出息得越发好了。”
艾虎搔搔头,陪笑道:“你也真是,鼻子也怪灵了罢?方才一见面就说咱身上有酒味,”说着扯起衣襟用力嗅了嗅,“根本甚么味儿也没有嘛。这一路上,咱倒不是一杯酒未吃,都是魏王爷与华公子不依不饶,非提耳灌酒不可……”便向众人挤了挤眼。
众人都是一笑。小石头一面给海万刚敷上金创药,一面吐舌道:“刚才那女人真厉害,用柳叶就把海叔打成这样,了不得!”
邢六沉吟道:“那人虽未看清面目,应是年未弱冠,看其身手功力竟似不比公子逊色多少,楚天行倒收了个好弟子呢。公子,俺总觉得这楼船当真古怪,透着邪门,莫非与那话儿……”
虽然方才那女子所施幻魔手无毒,为防万一,华据德还是给海万刚服下一粒解毒丸,摇头对邢六道:“难说得紧。不过这紫衣女子言辞间天真烂漫,似非凶狡歹毒之人。楚天行虽号称魔头,伤了无数人命,其实大多是江湖人为‘除害’而找上他,结果不敌丧命,他本人倒似非穷凶极恶之徒,惟心性狭隘,睚眦必报,且交手时一概不留活口,遂恶名昭彰。家祖二十年前曾在江北与其一晤,过了上千招,未分胜败,亦言此人武功虽太过歹毒,人倒不失光明磊落。算起来楚天行若尚在世,当已七旬过半,且从未听说他收过弟子,这紫衣女子忽然横空出世,武功尽得其真传,倒是一奇。”
正说话间,忽见蒋平脱掉外装,露出贴身水靠,手持分水刺,向水边走去。艾虎叫道:“蒋四叔,要下水捉鱼么?”
蒋平大笑道:“这时节鱼都精瘦,肉比老蒋也多不到哪里,捉他作甚?俺是捉鬼顽咧。奶奶的,俺退隐几年,这些家伙敢班门弄斧,在俺眼皮底下弄鬼,当真不知死活。艾小子,帮俺拿着衣履!”
众人不解其意,刚要问时,蒋平已向河面一跃,水似被刺开一般,并无丝毫声响,蒋平已没入水中不见了。众人齐向水边奔去,待了半晌,水中却并无动静。
海万刚受伤不重,敷上金创药后,片时便复元气。见蒋平下水半天亦不露头,不禁捏了把汗,道:“这病鬼不会出事罢?这段黄河水挺急的。”
张龙在旁笑道:“忘了他的诨号了?能淹死他的水,大约天下还没有。”
华据德道:“在下寻思定是有人欲在水中对官船作手脚,是以蒋爷下水对付。大伙儿望下游走,赶到官船那边接应。”
众人答应一声,便沿岸边齐向官船而去。刚然赶至,忽见水中窜出无数气泡,同时大片鲜血漫上水面,便知蒋平在水下与人动上了手,众人不知水下贼人多少,均暗暗担心。又过片时,忽见十数个身着水靠之人先后浮上水面,顺流漂去,似均已丧命。华据德命艄公水手将尸首打捞上岸。
约半盏茶工夫,忽然河面水花一翻,蒋平露出头来,口中咬着分水刺,两手分别拿住一人,向岸边泅来。艾虎、徐良、韩辟邪、小石头连忙抢前去,将他手中二人接过,蒋平便上了岸。
“不愧‘翻江’之名,端的好水性!”华据德道。见蒋平肩上流血不止,显是受伤不轻,遂凌空一指,只听“嗤”的一声轻响,血已是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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