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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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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全朝局公子劝皇帝
救友辈据德用灵药
此时已交辰时,天光大亮。华据德将小石头喊来,吩咐几句,小石头点头,自马厩中拉出马来,加上一鞭,火速去了。华据德在假山旁略加舞动拳脚,舒展筋骨,以销宿乏。
过不多时,便见小石头打马飞奔回来,跳下马来,将一个包裹交与华据德。华据德道:“去告知十六爷,一个时辰后去相国寺方丈室,吾有事相求。”
小石头笑道:“十六爷现在气头上,俺不敢去找他。刚才他说云电‘形毁憔悴’,差点把俺脑袋凿漏了。”
华据德笑道:“此乃大事,不得玩笑。嗯,若七爷为郡主治伤已毕,便请他与十六爷同来相国寺。备马!”
小石头将缰绳递过,华据德揽辔上马,出衙向城东相国寺绝尘而去。
相国寺建成于唐代,占地数百亩,有六十四座禅院,千数僧众,庙宇殿院巍峨雄伟,香火之盛天下无出其右,因向来为朝廷所推重,故百姓又称之为“皇家寺”。华据德来到寺前,将马寄于知客僧处,便进了寺中。寺中梵唱声声,香客无数,华据德也无心游赏,径向方丈室而去。方丈室在文殊殿左侧,门边有两名僧人执棍而立。
“阿弥陀佛!公子到了?”二僧合什道,“小僧二人奉方丈之命在此守候,已等候公子多时了。”
华据德拱手笑道:“二位上人辛苦!此番多多有劳贵寺,回头吾当上奏朝廷,定有嘉赏。请代吾向无色方丈道乏。”
二僧答应一声自去了。华据德遂推门而入。室中只一禅床、一蒲团而已,甚是简素。禅床之上坐着一人,华据德定睛看时,短矮肿胖,赫然便是昨日于唐记中见到的“猰貐”。
那人看到华据德,猛地跳了起来,面上虽僵板,目中却满是惊惶之色。
华据德一揖,笑道:“陛下,此番以万乘之尊受制于匹夫之手,一月来定是愤懑之极罢?”
那人惊惶之色更甚,戟指相向,口中嗬嗬有声,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华据德自袖中掇出包裹,自其中取出一丸药递过,笑道:“臣下邽小民华据德,此番应包大人、寇大人、呼延王爷等之命来此勤王护驾,承天之佑,幸不辱命。先请陛下服下此药再来说话。”
那人退后一步,目中满是戒备。
华据德笑道:“此乃解哑之药。现叛逆已遭擒伏诛,陛下尽管放心进用便是。”
那人定定看了华据德移时,咬了咬牙,接过药丸便吞了下去。不上一刻,那人喉中、腹中咯咯有声,口一张,哇地一声吐了一大口恶涎。
“为……为何将朕撮至此处?”大约哑药药力未过,那人说话含糊不清,显然甚是吃力。
华据德笑道:“陛下不必急着开口,待解药药力发散一下最好。”
那人喘了半天,方开口道:“朕问汝,既叛逆已遭擒伏诛,为何不将朕送回宫中诊治,反撮来此地?!”
华据德笑道:“臣昧死请陛下驾临此处,非敢无礼不敬,乃是有事相求。”
宋帝重重坐在禅床之上,道:“卿大约自恃功高,欲令朕裂土分封么?哼,朕岂是受人胁迫者?不怕回头朕斩汝首级么?”
华据德又是一揖,笑道:“此番臣非是为自家邀功……”
刚说至此,便见宋帝抚腰呻吟,意甚痛楚,叫道:“腰痛甚!朕苦此已一月矣。华卿既给朕服下解药,为何腰身犹不得伸展,脸面僵板如故?若以此等貌相,吾又何以与群臣后妃百姓相见?”
华据德笑道:“臣这里解药自有,陛下不必多虑。只是……”
宋帝怒道:“君父在此受苦,汝为臣子,竟无动于心,反以此相胁!此等行径不减那李、钱两个逆贼!”说着大咳了数声,放缓了口气,闭目道:“好罢,卿所求为何?官?爵?采邑?富家翁?尽自开口不妨。”
华据德大笑道:“非也。待陛下重回紫禁升殿,其时若陛下肯赐骸骨,臣当解印挂冦,离京重返下邽,仍伏处草莽之中。臣所求者,乃请陛下勿为此事杀一人耳。”
宋帝眼光一迸,愤然作色道:“李、钱、包三贼为此十恶不赦之事,朕纵欲赦之,奈何天乎?此事朕有死而已,绝不赦之!”
华据德笑道:“陛下勿动怒,现李、钱、包三人已畏罪自裁,安平郡主与其师妹亦已自尽而亡。元凶首恶已死,他人便不必穷究了罢?秦王久病在床,包学文以其名义豢养死士,勾结叛逆种种,他一概不知。“
宋帝哼了一声,道:“妹婿为逆,他何得推为不知?便谓不知亦是假作不知,听其所为!待逆谋得逞,黄袍加身之时,天大的病大约也好了!其心可诛!”又沉吟半晌,叹道:“唉!朕纵欲赦之,世人见朕如此受辱却无甚举动,不谓朕仁,将谓朕懦!此番朕若不把一干逆贼、从犯重重惩处,如何为逆臣贼子戒?况此番受辱之甚,朕恨不能一死!岂得……”说着咬牙切齿,目光怨毒。
华据德笑道:“陛下遭擒之事,只李、钱、包、安平郡主及臣知晓而已。昨夜将李、钱、包等人擒下,乃以其起兵作乱之罪平之,一干文武群臣均未能识得陛下龙颜。此四人一死,便无人知晓陛下一月来所历之事,现亦不知陛下下落。臣思来一法,不知陛下可否采纳?”便如此这般说了一番言语。
宋帝听后叹道:“亏卿想得出来。只如此一来朕面子倒有了,然一口气犹是难出。”
华据德笑道:“陛下此番若兴大狱、用酷刑,杀、黥、放、谪、罢、连坐无所不至,官、民受虐无数,虽事出有因,后世史家将何以书陛下?况西有夏、北有辽,南有越,西南有吐蕃,四夷扰攘,岂可自祸萧墙之内?尚望三思。”
宋帝叹道:“罢了。去岁朕下令严办原南唐、吴越诸宗族后裔,李、钱二人家眷罹难,此番遂发难泄愤,其情亦有可悯之处。只包学文这狗贼,朕待他甚厚,寄望甚殷,身为大臣之子,又为皇族外戚,竟狼子野心……罢了,人既死了,便不追究此事了,赐他全尸,与安平郡主合葬罢。包卿那边尚须抚恤才是。至于秦王,也罢了,他若识相,便上书自贬,离开京师。他人嘛,”说着语气中甚是不甘,“由他们去罢。这下卿可遂心了?”
华据德一揖至地,笑道:“臣此番出山,便为平乱,故雅不欲陛下获救后大发雷霆,岂不知‘天子一怒,流血千里’?欲平乱反构乱,岂臣所愿?”
宋帝抚腰道:“哼,一干太傅平日罗唣尚嫌不够,要卿越俎代庖?朕……朕实实受不得了,将解药给朕服了。”
华据德笑道:“遵命!”便欲自包裹中取药。
恰此时禅房门一开,皇甫撄宁走了进来。“七叔来得正好。此位便是当今万岁,十六叔先前请驾于此。十六叔没来?”
皇甫撄宁仍是一手葫芦一手狗腿,身形略见摇晃,笑道:“俺身上披酒,便不多礼了,这个这个,小子叫俺来何事?老十六早走了。”
宋帝面上不悦,华据德只作不见,笑道:“小侄不明药理,梅苑的解药有点拿不准,请七叔帮一下忙。还有……”便附耳说了几句。
“哈哈哈!”皇甫撄宁大笑道,“你小子越来越诡计多端,即使不如诸葛亮,与司马懿肯定不相上下。好罢,这样的热闹一辈子也凑不上几回,包在我老人家身上便是!”
华据德笑道:“全仗七叔了,过后与七叔说剑七日七夜!陛下,”向宋帝一揖,“臣先告退了,一切事体,均由臣叔皇甫撄宁打理。”遂推门而出。身后便听宋帝叫道:“华卿回来!忒是无礼大胆,天子亦避醉汉,汝敢把朕撂在一个酒糊涂手里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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